顧恩坐在龔醫生和兩名小護士慘死的那屋子裡。
這裡白天就已經被收拾乾淨了,目前看不出來有什麼血漬。
八卦黃銅柱就立在他的身邊,他靠在椅子上,雙腳疊加放在座子上,兜裡揣著一把雷符,手裡抓著一把瓜子,寧安平站在一邊給他舉著一瓶插著吸管的可樂。
紀伯達在門口放風觀察那子母煞,常紋在另一邊拿著個扇子給顧恩扇風。
顧恩眯著眼,好不愜意。
唯一就是時間長了容易犯困。
“哈~~~這都幾點了?那傢伙出來不出來?不出來咱們就找個床鋪睡了。”
寧安平看了一眼手錶:“已經過了十二點了,道爺,要不您先睡一會兒?”
顧恩耷拉著眼看著吸了一口可樂提神,冷哼一聲。
“我睡著了,就你和那紀伯達?回頭我的腦袋被人家摘了都不知道。”
寧安平和門外放風的紀伯達同時尷尬,但是偏偏人家說的又是事實。
他們兩個就算是喝多了吹牛逼都不敢吹自己是子母煞的對手。
又等了半個多小時,顧恩頭已經點了好幾下了。
他猛地將腳從桌子上放下站了起來。
“孃的不等了,回家!”
顧恩看向也有些熬不住的寧安平和常紋,推開門走了出去。
一人一蛇連忙跟了上去。
站在樓道口,顧恩回頭看了一眼三樓那一間間亮著燈的房間臉上帶著不屑的表情。
“tui!”
“還子母煞?垃圾東西,除了會嚇唬一下普通人還會幹什麼?你怎麼不敢出來和道爺我單挑呢?”
顧恩吐了一口濃痰。
吃了一宿瓜子喝了兩瓶可樂,他成功的上火了。
顧恩臉上帶著不屑的冷笑,轉身下了樓。
也許是顧恩的挑釁起到了作用,在他即將走到樓梯轉角的時候,值班室的呼叫器忽然響了起來。
寧安平瞬間警惕了起來。
顧恩臉上笑容收斂,但是嘴角卻沒有放下。
“走吧,去看看是哪個床位呼叫的,咱們也好救死扶傷。”
顧恩將雷符貼在八卦黃銅柱上,這根粗壯的包銅圓木開始充斥著雷霆。
顧恩的口中帶著憐憫。
“畢竟,醫者仁心。”
顧恩的手中卻抓著兩個把手,一步步的走進了值班室。
依舊是309床的呼叫燈在閃爍。
顧恩將揹包轉到胸前揹著,寧安平和常紋也進入到了戰鬥狀態。
他快步走到309床的門外,別的房間都亮著燈,只有這個房間是一片漆黑。
顧恩站在門外,臉上帶著悲天憫人的表情。
“快開門!我們是醫生,我們來救你們了!”
房門沒有動靜,顧恩嘴角慢慢勾起。
“open the door!!! ”
“三!二!一!”
顧恩模仿著電視裡佛伯樂的口吻後退兩步,隨後拎著那八卦黃銅柱像是攻城錘一樣就撞了上去。
雷光在撞擊中閃爍,病房門大開,顧恩看著裡面的再次掏出了一張雷符貼在柱子上,毫不猶豫的大步走了進去。
而當踏入這片黑暗之後,顧恩的眼中一片恍惚,再次看清的時候便發現自己四面八方都是人。
人山人海,擁擠混亂不堪。
顧恩感覺自己就像是海浪中的一葉扁舟,隨著人群在隨波逐流。
他換了一個又一個的地方,可是每次都不是顧恩自己在走。
他的腳甚至都只能堪堪碰到地面,完全都是人在帶著他走。
他的八卦黃銅柱和書包都不見了,可是因為他開過陰陽眼,所以他很清晰的知道,自己被拉入了幻境。
這場景他很熟悉,就是當初那個邪祟入侵楓亭鎮的夜晚。
他覺得自己四面八方都有一個液壓機,擠的他甚至都開始喘不上氣。
他能做到的極限上就是將自己的雙臂都抽出來。
他試圖將自己周圍的人推開,但是的卻發現絲毫推不動。
按理說他的力氣已經足夠將那個人的狗腦子都拽下來,可對方就好像沒有察覺到一樣,該怎麼擁擠還是怎麼擁擠。
這種情況下,顧恩靠自己的話還真沒什麼太好的辦法。
他覺得自己的肚子開始疼了。
那種感覺就像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