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雪順著官道一路狂奔,很快就將跟蹤的人甩在後面。
路旁的山野、農田往身後飛速跑去,前面右手邊就是一片樹林。
好!
就是那裡了!
往後看了一眼,對方只隱隱出現幾個黑影。
幾個?
是誰?怎麼發現了自己?誰的人?
沒有時間多想,迴雪提醒自己,看來今後行事,還是要更加穩妥和小心!
到了路邊,迴雪跳下馬來,一拍馬屁股,他的馬繼續向前奔去,而他自己,竄進林子裡,選了一片茂密的樹林,爬上了一棵大樹,隱身在繁茂的枝葉間。
官道上,急促的馬蹄聲飛馳而過,“駕”“駕”的喊聲遠遠傳來。
大概有五人。
迴雪拿出小姐給的望遠鏡,細緻地觀察著。
過了半盞茶的功夫,這群人又打馬而歸。並迅疾地闖進林子裡。
“老大,這一片就這裡能藏人。”
“散出去,仔細找!找不到,就提頭來見!”
“可是老大,線人也只是說,那兩人從那裡出來以後,七拐八繞,後來跟丟了,今天只是憑藉一個背影,找不到又怎麼能怪我們?”一個小眼睛的男人,不服氣地嘟囔。
“滾去找!上面說了找不著,都得死!”一個被稱為老大的絡腮鬍子惡狠狠地說。
於是,五人成扇形,往林子深處悄悄推進。
迴雪用望遠鏡仔細觀察了他們每個人,其中一個還真有點眼熟。
在哪裡見過呢?
垂眸凝思了半刻,迴雪的眼神“刷”的一下就亮了!
原來是他!
是那個睡在“月未央”後門牆角的乞丐!
當時自己踩了他一腳,他睡眼惺忪地抬頭看了迴雪一眼。當時迴雪揹著光,但乞丐迎著光,所以這個乞丐一下子就被記住了。
因為他的眼球很突,還有點腫眼泡。
呵呵,線拉得夠長呀~
此時,天光漸亮,陽光透過斑駁的樹影灑下點點閃爍的陽光。
迴雪拿出彈弓,往自己身後遠處射了一顆石子出去,打在枝葉上,發出“砰”的聲音。
於是五人迅速往那邊靠近,有一個離得遠,走在了最後面。他正往那裡奔襲。
突然,一聲淺笑從他身後傳來。
他猛然回頭的瞬間,一把鋒利的匕首割開了他的脖子。
迴雪攬住他的腰,把他輕輕放進人高的草叢裡。
然後繼續用各個擊破的方法,幹掉了他們四個人。
當他把最後那個絡腮鬍子老大,一腳跺在地上的時候,還是稍微客氣了一下:“老大是吧,告訴我,誰派你來的?”
絡腮鬍子搖搖頭,用力咬碎了嘴裡的毒藥,自盡身亡。
回血氣得想跳腳!
京城裡,迎客來客棧。
早上,小二來送熱水,流風覺得有點眼生,不是昨晚接待他們那個。
戴好面具,流風洗了洗手,隨口問了一句:“昨晚給我送飯的那個小廝呢?”
小二頓了一下,然後輕鬆說道:
“那小子,早上起來,跑了好幾趟廁所,快起不來了,今天您這邊,就有我照料。”他擦著桌子,瞄了流風的面具一眼。
“那就多謝了!哦對了,我一會兒把早飯給我送上來。”
“客官稍等,早飯馬上送到!”
一會兒,小二從房裡出去,下了樓,進了後院。
不久,一個穿著華麗的紫色衣服,手拿摺扇的富家公子走出了迎客來,往城裡走去。
進了一個衚衕,一個穿著黑色衣服,拿著劍的男人出來,進了一家牙行,然後付錢租了一個小院。
後來,另一條街上,一個穿著青色書生服的書生,在一個僻靜的街坊租了一個獨門獨院。
整整一天,在京城的十幾個不同的牙行,來了不同的人,租了不同地段的不同大小的房子。
夜色降臨,華燈初上,易了容的流風穿著一套短打,在“大發賭場”做打手,在場子邊上,邊喝茶邊看場子。
他上午才來,但身手厲害,因此剛來就做了大發賭場打手的老大。
呵呵,被人跟蹤,被人包圍,他也發現了。
所以他果斷出手,弄死了送熱水的小廝,換了他的衣服,又在去後院的路上,進了一個客人的房間,順了一件紫色的衣服,大搖大擺出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