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流風迴雪日夜兼程,一路疾馳,終於在五天後的夜晚,到達了京城。
兩人找了家“迎客來”客棧,換上公子哥的衣服,各自戴著半邊面具,搖著扇子,去了一家叫“月未央”的青樓。
這家青樓在京城,屬於規模比較小,但有點特色的青樓。裡面的女子大多都是才女,詩詞歌賦,茶道書法,歌舞演奏,各有所長。
因此,在文人書生中,知名度較高,是京城裡風雅之所在。
而時怡的孃親,能被“月未央”買下,主要是她那一手精湛的繡技。
兩人到了月未央,優雅動聽的琴聲撲面而來,如淙淙流水,又如珠落玉盤,瞬間給人賞心悅目,身心舒暢之感。
被一個小廝引進大廳,裡面不大的廳堂裡,幾乎坐滿了人,看打扮,好多都是讀書人。
臺上有人彈琴,客人入座之後,會有人送過來一張紙,上面會讓客人選擇需要的姑娘。
比如彈琴加過夜,唱曲加過夜,品茗加過夜等各種服務。
填好之後,就會有小廝來請客人去他想去的地方,再去選閤眼緣的姑娘。
流風在紙上寫了“見老鴇”幾個字,然後給小廝丟了一塊碎銀,就坐在那裡等訊息。
桌上有茶水,但兩人一口也沒喝。
小姐囑咐過,出門在外,喝自己帶的水最安全。
很快,剛才都小廝快步走來:
“兩位請。”
跟著小廝,兩人穿過迴廊,去了後面的茶室。
一個三十多歲,風韻猶存的老鴇接待了他們。
奉上茶水,遣退小廝,老鴇抬了抬眼皮:“不知兩位見我,是有什麼要事?”
流風端起茶杯,在嘴邊靠了一下,說了兩個字:“贖人。”
女人的眼光閃爍了一下:“什麼人?”
迴雪拿起桌上的紙,寫下了“王小鳳”三個字。
“這人,放我這,讓你們主子放心,不會接客,不會有事。”
話說到這個份上,流風迴雪也不能再往下聊。
臨走,流風拿出小姐給的銀票:
“這五千兩銀子,拜託姑娘照顧夫人的衣食住行。拜託!”
“我們能見見人嗎?”迴雪忍不住問。
老鴇喝了口茶,看著兩人,真誠地說:
“全府上下剛被流放,還在風口浪尖,好不容易保下一人,我覺得還是不要徒增危險的好。二位覺得呢?”
流風迴雪齊齊給她行了禮:
“多謝姑娘周全。”
“客氣,不送!”
兩人出了茶室,還被剛才的小廝領著,回到了前院的大廳。
之後,兩人又聽了一首曲子,聽得昏昏欲睡,然後就回客棧了。
半夜,兩人換上夜行衣,又一次造訪了“月未央”。
老鴇說歸說,兩人不親自看到人,是不會放心的。
夜裡已經宵禁,兩人也不敢明目張膽地在房頂上奔跑跳躍。只能藉著地上的陰影,時而房頂,時而小巷。
到了月未央的後門,迴雪不小心差點踩到一個睡在那裡的乞丐。
兩人翻牆去了後院。他們晚上來的時候,已經基本搞清楚了房間的佈置。
雖說已經到了後半夜,但月未央仍然燈火通明。
到了繡房的房頂,迴雪輕輕拿掉瓦片,往裡看去。
屋子裡只亮著一盞燈,屋裡有好幾架沒有完成的繡品。
還有兩個女子在裡面收拾東西。
“小紅,你說新來的那個王小鳳那麼老了,怎麼咱們媽媽還要買她呢?”一個正在收拾茶杯的女孩子說。
“這你不知道了吧?我前幾日後半夜如廁,聽到有人說這個王小鳳是故人所託,所以咱們媽媽才收下她的。不過她的性格還挺好,對誰都很客氣。”
一個梳著雙丫髻的小姑娘吹滅了燭火,兩人往門外走去。
“你說她會接客嗎?”
“不會!媽媽都不讓她出門,天天待在那個靜水流深院裡。”
蓋好瓦片,兩人尋找“靜水流深”去了。
果然,在後院靠牆的一個角落,找到了“靜水流深”的小院。
此刻,裡面還亮著燈。
“夫人,該休息了。”一個女子的聲音傳來。
“好,你先去睡,我繡完這幾針就睡,不用你陪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