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使的那位殿前使大人,如此相似?
他手裡握著雲無翳之前送的西北軍權籌碼。
還有繡衣使和太后的支援。
與新帝之間,必有一場惡戰。
當然,最後他們會兩敗俱傷。
因為在雲崢的劇本里,秦王世子蕭蘅,才是被隱藏在幕後的,最後的贏家。
。
又過了幾日。
岐山王在京都引發的輿論,漸漸衰減之後。
在一個晴朗的上午,齊酥坐在一輛牛車上,離開了乾京城。
巍峨如巨獸般的乾京城門,蹲踞在碧藍天幕之下。
晴空如洗,萬里無雲。
趕車的老丈人問:“娘子,你這是要去往何處啊?”
揹著褡褳的小娘子笑著答。
“去南邊,尋我夫君。”
已近四月下旬,蓮花山的佛壇大會早已開啟。
作為佛學愛好者,:),齊酥去聽聽法會,也是情理之中吧。
…
她這一路南下並不孤單。
有夫君雲崢陪在身邊。
雖然因為一些避不開的緊急事務,他時而會離開。
但是每隔幾日,在南下的道路上,他便會與她重聚。
這一日,小夫妻倆在雲夢郡,收到了從京都寄來的蠱女。
一些塵封的秘密,因此被揭開。
關於往事,關於身份,關於蟲蠱。
雲崢體內極為特殊的重炎痋蟲,事實上,是雲崢生母,伏貴妃所下。
伏貴妃的母族親人全部都在南楚。
她自少年時,就被養在大晏。後來被選入宮闈,步步青雲。
但就像是一隻風箏,看著自由,高高在上。
實則所走的每一步,都無法自己掌控。
因為夢到一串舍利子落入後宮的預知夢,皇帝對貴妃腹中即將出生的小皇子很是重視。
後來,孩子出生,果然冰雪聰明。
孩子一歲生辰宴上,她見到了喬裝的南楚人。
來人命令她,將重炎痋蟲,下在她的親生兒子,小皇子身上。
伏貴妃不捨孩子,而是母族全族的性命,都捏在旁人手裡。
直到幾根親人的手指被送進宮來。
她逼於無奈,終於對兒子下了蠱。
內心煎熬,卻又費盡心思想要將他救活。
於是喂他服食活人的血,用以解除蠱毒燥熱。
雲無翳記憶中的甘露宮,總是瀰漫著血腥的氣味。
後來,伏貴妃在日復一日的煎熬中,內心終於崩潰。
被她悉心守護的小皇子,則被送到了佛寺。
這就是甘泉宮,被歲月遮掩的那段往事。
門外池塘邊,蛙聲一片。
明亮的天幕間,懸浮著大片大片的橙紅雲朵。
對面的小娘子,清澈的圓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他。
她伸開雙臂。
“來,姐姐抱抱。”
男人笑起來,牽住她的手。
“出去走走吧。”
小娘子似乎有些擔憂。
男人揉揉她的腦袋。
“不必如此。就像是很久前的一個疑問,突然有了答案。僅此而已。”
。
五月初,蓮花山。
一對尋常夫妻,坐著牛車環山而上。
因為佛壇大會的緣故,山上行人不少。
此時上山的,都是與佛有緣的人。
突然間聽到有人攀談。
“聽說了麼?前幾日,道慈大師在佛壇大會上講法,聽眾無數,蓮香嫋嫋。”
“道慈?哪個道慈?”
“還能有哪個?自然是迦葉羅耶法師的關門弟子。”
“啊?那位法師不是還俗之後,已經死在乾京了麼?”
“嗐!那都是脫身之術,大師早已重歸佛門。這一次,必將繼承禪宗衣缽,光耀釋門!”
嗯?
坐在牛車上的齊酥瞪圓眼睛,神色古怪。
她壓低聲音。
“大師,你要去繼承禪宗衣缽了?怎麼也不早點說?”
身邊男人將她頭上的荷葉帽子壓了壓。
“假的。”
齊酥:“那參加法會的那位大師?”
男人神色淡然。
“不必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