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一向行事果斷,很少出錯的孫文熊,這會兒卻帶來了一個男孩,是人類男孩,正被他的手下狠狠抓著。
一個人類的孩子能對他們這些擁有觸手的怪物造成什麼傷害。
烽浪在這隻有死亡的世界裡,很少會有這般詫異的感覺。
可當孫文熊彙報說,這男孩聲稱是烽浪的老大,連烽浪自己都覺得男孩勇氣可嘉。
於是烽浪好奇的仔細觀察那些身高馬大男人們之中的小男孩。
男孩滿臉塗抹著泥土,其中似乎還伴有眼淚和血跡。
見到烽浪立即睜大了眼睛,彷彿他身上所有的疲憊和遭遇都煙消雲散,呼地大喊,“烽浪,我的烽浪,快救我!”
除了烽浪一人震驚,其餘的疆土系怪物全都哈哈大笑。
孫文熊也笑著說,“這個人類小子年紀不大,膽子卻可以捅破了天,哈哈哈。”
烽浪皺了皺眉,“你們抓他來我這幹嘛?”
在怪物面前,烽浪多少要嚴謹一些,關於對人類的在乎,也不能總表現出來。
而現在的他也確實沒精力去管所有關於人類的事情。
不過眼前的是個孩子,他是不可能放任不管,任那些怪物嘲笑和欺負。
既然孫文熊將孩子帶來,就一定有原因,他又何必急於表態呢。
孫文熊也暗自吃驚,當然,這些怪物都知道烽浪是有全部的人類記憶和感情的。
只因烽浪身為火舞成員,沒人敢與他較真兒罷了。
“這小子說他看見了我們找尋的大傢伙,但必須見到烽浪才肯說那傢伙的去向,”隨後孫文熊往後方看了看,示意烽浪說,“瞧,這小子還有團伙,啊哈哈哈哈,還拿著武器,哈哈哈。”
烽浪這才注意到那些疆土系成員的背後,還抓著一些班大班的男孩子,他們手裡確實都拿著鐵器。
有刀,斧子和鐵鍬,鐵鍬?烽浪心頭隨即一震,彷彿想到了什麼,卻又模模糊糊。
“烽浪!還不救我們!”一個尖銳的聲音從孩子們中傳來。
“閉嘴!”一個相對不那麼強壯的怪物吼道,“要不是看在你們將來會成為我的同類,早就掐死你們了。”
那怪物說的沒錯,烽浪更深刻的瞭解這一點。
這些怪物能加快孕婦腹中胎兒的成長速度,那麼這些男孩豈不是省了這道工序。
“烽浪將軍,現在怎麼辦?這男孩好像就是利用你的名義在騙我們。”
孫文熊頻繁的稱烽浪為將軍,也是在他手下們面前給自己立威。
要知道,在火舞將軍身邊,只有他孫文熊能說得上話。
眾怪物也欽佩的很,畢竟族群中,能與火舞成員正面交流溝通,也是極其少數的。
不止是你沒有資格,還包括你隨時可能死無葬身之地。
就單說這種勇氣就可以震懾大部分的同類。
提到孫文熊能有這一天,也不得不佩服他在屠戮將軍手下時,那種勤勤懇懇的工作精神。
他們可都是嗜殺成性的怪物,認真努力這樣的字眼本身就不屬於他們。
孫文熊可以說是野心勃勃,又肯於吃苦的少數了。
烽浪這邊根本不在乎這個大熊,重用大熊也是出於需要,他甚至都快忘記大熊曾經幫助過他的那些細節。
此刻他極力的要回憶起這些孩子,他確定自己好像認識他們。
那把鐵鍬?
烽浪心中隱隱的有些絕望,難道自己也快完全成為怪物了嗎?
他暗自吶喊,小火舞和小墨斗,你們兩個要是再試圖控制我的身體,我就永遠不讓你們感受世界,實在不行我就自殺。
想到這,烽浪又有一些失措,因為他知道小墨斗有幫他自愈的能力。
他很想進入自己的體內,看看這兩個小傢伙正在幹什麼?
或者說,整天都在幹什麼。
“將軍?你在聽嗎?”孫文熊輕聲呼喚烽浪。
不料被一個更大的聲音蓋過,“好,烽浪,今天我就將你驅逐出稻草幫,你不再是我們的人了。”
稻草幫?
什麼稻草幫?
烽浪更糊塗了,恨自己怎麼了,為什麼這麼熟悉的名字卻想不起來呢?
可為什麼有些記憶就那麼牢牢的刻在心中呢。
不對,記憶是被碎片化,然後無序封印的。
一定是這樣。
或許,小火舞和小墨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