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食居的梅花餅!還有茶糕!!嗷嗷,謝謝川哥!”
巧玉手拿著兩塊茶糕,還是熱乎的呢。
“嘿喲,客氣,都小事兒”
“這些挺貴的吧。”
“悅食居的糕點哪兒有便宜的,宋哥買這麼多,我啃著牙都酸。”
常念掰了掰門牙,黏得很。
宋啟川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嘴角上揚,“剛發了俸祿,我也沒有花錢的地,貴不貴的無所謂,你們吃好就成。”
他物慾不高,掙兩個銀錢,熱熱鬧鬧的花出去,能讓弟弟妹妹開心,他就開心。
懷春調侃道,“宋哥如今官至五品,得稱呼一聲宋大人吧。”
話音落,巧玉和常念玩鬧著俯身行禮,
“宋大人~”
“哎喲哈哈哈哈…這怎麼使得哈哈哈,我就一小侍衛…當不得當不得哈哈哈哈。”
宋啟川羞澀的踮起腳,甩著胳膊跑去內屋,“小姐,小姐~”
楚意昭正巧要出門,“回來了,我去趟繡坊,一起嗎?”
“您不是不讓我去。”
為避嫌,他回小院都是走的牆。
“張宴秋病了,嘔吐不止。”
宋啟川嘖一聲,好心情都沒了。
“他怎麼不是下面竄就是上面竄,上輩子是個土耗子,跟洞有仇啊。”
楚意昭腳步一頓,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宋啟川立刻閉上眼,訕笑著彎腰做請。
“過幾日,會有個書生進京,他父親獲罪,親族皆亡,平日說話注意些。”
楚意昭嚴肅的囑咐宋啟川。
謝習文可不像張宴秋那麼心大,宋啟川這張破嘴,夜壺似的,謝習文心思細膩,遭遇悽慘,脆弱的像塊薄瓷,瓦玉相接,三兩句給人氣死了,她找誰說理去。
宋啟川靠在車壁上,捂臉,“小姐,你為何總尋些殘障人士回來,咱們家的賬房招不到正常一些的人嗎?”
“招不到。”
“為何?”
“地基沒打好,有個腦殘開了頭。”
“腦殘?咱們家還有腦部殘障的人,除了我不就是張宴秋嗎?還有誰?”
“…”
楚意昭懶得和他說話。
馬車停靠繡坊後院。
張宴秋嘴唇發白,虛弱的靠在床頭,嘴角還有未擦盡的穢漬,
阿奇是張宴秋的書童,上月張宴秋從奴場買回來的,
“老爺三日前就開始吐,起初以為是年關忙,累著了,後來越來越嚴重,看大夫喝藥也不頂用,光今日晨起就吐了五次。”
脈象虛浮,胃氣下沉之相。
楚意昭問,“以脈象看,是受涼。”
她拿起一張藥方。
保善堂前些日子聘了個醫術精湛的新大夫,趙大夫就被她挖過來,坐鎮百濟藥房。
趙大夫行醫數年,德高望重醫術高超,開的方子溫和滋補,很適合張宴秋。
沒什麼問題。
藥性未衝,那就是食。
“近日可曾亂吃什麼東西?”
“沒有,老爺本就喝著藥,都忌著呢,哪敢亂吃。”
說話間,張宴秋捂著胸口顫動,阿奇見狀,熟練的從床底下拿出木桶接。張宴秋趴在桶邊,哇哇的吐了兩聲。
宋啟川剛想嫌棄兩句,卻發現他根本沒吐出穢物,全是胃水。
“嘖嘖,你這多久沒吃東西了,不吃東西就喝藥,胃怎麼能受的住。”
阿奇為難,“這麼吐法,吃的再多也吐沒了。而且老爺吐的胸口疼,吃不下…”
“胸口疼?”
楚意昭微微蹙眉,伸手按張宴秋的胸膛,手指自左按到右,按到皮肉下陷,
“哪裡?這裡?”
原本在擦嘴的人,慌亂的攏起被子往後躲,“小姐!小姐,男女…嘶”
兩指按壓到右側胸膛心下處,一股難喻的刺痛頓時炸開,張宴秋也顧不得男女大防,忙道,“就這,就這。”
楚意昭指腹觸到個豆粒大小的腫塊,她又輕按兩下,“怎麼個疼法。”
“刺…刺疼,針扎似的…”
張宴秋疼的嘶哈抽氣。
楚意昭收回手,在腦中搜尋一圈,吐出兩個字。
“中毒。”
其餘人一愣。
中毒?
宋啟川收起笑話的表情,皺眉,“哪來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