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經理並沒有剁屍體,而是用刀劃開病號服,隨後用高壓水槍沖洗屍體。
人死之後肌肉鬆弛,大腸小腸裡那點東西全出來了,何經理將病號服扔到,髒東西衝沒,四人齊上手,給老頭換了套乾淨壽衣,羅哥喊道:“小吳,把你的車開過來,把這老頭弄上去。”
這一次,沒有棺材,他們直接將老人屍體平放在後排,羅哥上副駕駛,何經理坐後面,剩下兩人收拾衛生。
我問道:“現在去哪?”
“出城,晉x市,孟固村。”
二百多里地,我問道:“不去殯儀館?”
“去啥殯儀館?咱就是殯儀館,開車!”
一路上我不停從後視鏡裡打量,何經理察覺後,問道:“你老看俄(我)幹啥?”
我苦笑道:“沒看你,我看你旁邊那位老爺子呢!”
“他躺的好好的,你看他幹啥?”
“我就是看看他還躺著沒有,他要是坐起來,我就趕緊跳車了!”
我見得屍體夠多了,也無法像何經理那樣不把身邊的死人當回事,而他聽到我的話,居然轉身給了屍體兩巴掌,看不到打在哪裡,但聲音很大。
他不無炫耀的說:“俄就打他了,你看他敢坐起來不?他坐起來,俄還打!”
我眉毛跳了跳,倒是不太擔心了,即便這老頭詐屍,也得先掐死姓何的。
一路逶迤,二百里地我開了三小時,羅哥一路上心驚膽戰,生怕那吱紐吱紐響的輪胎跑掉了,車到孟固村外,羅哥打個電話,幾分鐘後,兩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打著手電出來,羅哥讓他們上車,他倆半個身子鑽進來後,一見座位上的屍體,臉色大變,忙不迭退回去,說是跑著給我們帶路。
村裡七拐八繞,最後到了一戶門口掛著白燈籠,正辦喪事的人家,羅何二人將屍體扛進去,放在靈堂中,空空如也的棺材裡。
我萬分詫異,因為靈堂中擺著遺像,也是一位老頭,但模樣卻不是我們運來的這具屍體。
羅哥跟領那兩個帶路的年輕人進屋,不知聊了什麼,幾分鐘後出來,招呼我們上車離去,而這一趟孟固村之行,沒有發生危險,卻徹底把我搞懵了,快到市裡時,羅哥才從口袋裡掏出個鼓囊囊的信封,故意在我面前將信封中的錢掏出來,蘸著唾沫點了起來。
一共兩萬五,他點完後,略帶炫耀的拍著錢說:“咋樣小吳,這一晚上不少賺吧?來,這五百是你今天的酬勞,哥壓你三百塊,沒有別的意思,你好好幹,以後都會給你,日子久了,還能給你往上提一提,哥不會虧待你的...對了,你叫啥?”
給我當了一晚上哥,連弟的名字都不知道,他也不嫌害臊。
我道:“吳貴,富貴的貴。”
“嗯,跟著哥幹,早晚有富貴的一天,你就在前面停車吧,我們自己打車回去。”
我靠邊停下,他們臨下車前,我實在按捺不住好奇心,問道:“羅哥你能不能告訴我,咱這一晚上東奔西跑的,到底幹了點啥?那具屍體是不是賣給那戶人家了?”
羅哥哈哈大笑,說道:“你就別問了,反正咱乾的不是犯法的事,只是你第一天上班,知道太多對你沒好處,快回去休息吧,明天下午六點前去公司上班,晚上一起吃飯。”
看他們上了計程車走遠,我趕忙給馮欄打電話,第一句就問他,那幾條簡訊是不是他給我發的?
“對,戴桃回家睡覺了,把手機給我留下,你那邊是什麼情況?”
“呦呦呦,這就給你留手機了?你倆的關係一日千里呀!”
“她有兩個手機,這個不常用,你別囉嗦了,快告訴我夜裡幹啥去了。”
我將倒賣屍體的情況告之,馮欄也很費解,一戶正在辦喪事人家為什麼要買一具屍體,他問我:“你確定那屍體是買來又賣的?屍體和遺像真不是同一個人?”
“肯定不是,一個圓臉一個尖臉,區別很明顯,是不是買賣屍體我就不清楚了,反正在醫院給錢,在孟固村收錢,讓警察把他們抓起來審一審不就知道了?”
馮欄一愣:“抓誰?”
“市醫院姓張的護士長,孟固村辦喪事的人家。”
馮欄想了想,說道:“還是算了吧,是不是倒賣屍體還不能確定,即便賣了,也跟咱倆沒關係,咱就是幫戴桃拍個片子,明天我問問她是什麼意思再說,你要是覺得沒有危險,就在跟他們幹兩天吧,看看他們到底是做什麼的......買來又賣,還是賣給喪事人家,這幫人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