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傢伙,居然有近二十個鬼,我還給他算少了。
小雅說她可以處理,小趙母親趕忙拉住她的手,求個不提:“姑娘,只要你能救我家小偉,以後你就是我們家的恩人,我們一輩子都會記住你的大恩大德。”
老魏讓她別激動,我和小雅過來,就是救小趙的。
我沒見過巴代扎做法事,而天色已晚,我問小雅:“需要準備一下麼?要不明天再來?”
“今天就開始吧,我要在他背上刺經咒,先用法力加持三天,然後才能做儺祓(驅除疫鬼)。”
趙師傅問:“什麼是刺經咒?”
“用染料將經文咒語刺在他背上。”
趙師傅有些不情願,說道:“紋身啊?我家小偉是個大學生,以後還要考公務員,要經常陪領導泡澡,身上不能有這些不三不四的圖案,能不能換一種方式?”
我他嗎一陣無語,命都快保不住了,還嫌這嫌那的,而且公務員那麼好考呢?領導那麼想跟他泡澡呢?
最後是小雅說,趕走陰靈後,可以用藥水洗掉經咒,只會留下淺淺的痕跡,兩三年能消褪。
趙師傅這才同意。
刺好經咒後,三天不能沾水,小趙先衝了個澡,隨後紅著臉去臥室趴好,腰間蓋一條被子,露出後背,小雅則從書包裡取出竹針和幾個塑膠小藥瓶,用瓶中的幾樣液體,兌出一碗黑乎乎,散發著嗆人氣味的染料,施法之後,她拖鞋上床,跪坐在小趙身邊,竹籤沾著法好的染料,輕輕刺在小趙後背。
頭幾針,小趙打哆嗦,後來便習慣了,小雅慢慢刺著,我們瞧了一會稀奇,坐回客廳喝茶抽菸,只剩小趙母親扒著門框,探頭張望。
不知她看到什麼,臉上漸漸露出滿意的笑容,還扭頭招呼趙師傅:“老趙,你快來看!”
我以為有什麼情況,趕忙跑到門口。
臥室光線不好,小雅彎著腰,近乎趴在小趙背上為他刺經咒,她微微歪頭,馬尾辮順著肩膀垂下,那專注的神態,讓她看上去名家畫作中的美女,溫柔又恬靜。
我問小趙母親,叫我們看什麼?
她說沒什麼,就是沒見過法師,叫老趙來看一眼。
我覺得她大驚小怪,繼續回去抽菸,沒一陣,小趙母親也不看了,坐在我身邊詢問:“小雅姑娘結婚了沒有?”
“沒!”
“她多大年紀了?家裡還有什麼人?”
“二十四,她母親去世早,家裡還有個父親。”
小趙母親點點頭,自言自語起來:“單親家庭呀,那可不太好,年紀也有點大,比女大三還大一歲呢...大點就大點吧,起碼會照顧人,而且模樣也不錯,看上去和小偉還挺般配的,老趙,你覺得呢?”
我才反應過來,感情她剛才是叫趙師傅過去看兒媳婦?!
可能是看出我臉色不對,趙師傅沒說話,咳嗽兩聲將話題岔開。
一個小時後,小雅刺完經咒,過度勞神讓她臉色發白,我幫她收拾東西,她向趙師傅囑咐道:“這三天不要洗澡,不要吃葷腥,不要去...就讓他在床上躺著吧,別亂跑亂動,每天喝一些米粥。”
趙師傅一一記下,並向小雅道謝。
小趙母親則拉著她的手,極其熱情的說:“小雅姑娘,我家小偉真是給你添麻煩了,等他好了,讓他好好陪你玩幾天,你晚上住哪裡呀?要不就在...”
“住我家!”
沒給她好臉色,我拉起小雅就走,回到家,給她換了被褥,她睡床我睡沙發。
翌日,小雅早上去給小趙背上的經咒加持法力,我就帶著她四處遊玩,如此過了三天,到了給小趙驅邪的日子。
這三天他過得很舒服,睡著之後沒有鬼欺負他,而小雅驅邪的方式與馮欄有很大不同。
依舊是小趙家客廳,桌椅搬開,騰出一片空地,小趙盤腿坐在地上,赤裸著的上身從額頭到肚臍眼,被十八個小紙人貼滿,他面前擺著一個瓦罐,罐裡裝著柴油打溼的紙錢元寶,小雅則脫了鞋,露出一雙小巧白嫩的腳丫,跪在小趙身後,腰桿挺的筆直,雙手搭在小趙念頭,唸咒不停。
有些破壞形象的是,她臉上帶著柳木雕成的鬼臉巫儺面具,這儺神是苗族等少數民族信奉的神祇,而祭祀儺神的法事,就是巴代領著弟子戴上面具,圍繞篝火敲起鑼來跳起舞,現在已經演變成了民俗文化,儺戲。
小雅擔心自己法力不夠,來之前,專門帶上她父親的巫儺面具,增強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