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欄毫不留情的掛機,我和老魏面面相覷。
讓老魏不要擔心,明天我再跟馮欄談談。
夜裡給馮欄發簡訊,替老魏說一聲抱歉,轉過天,馮欄回一條長簡訊。
“他家是既要馬兒跑,又要馬兒不吃草,沒有這種好事!既然捨不得花錢,我教你們一個少花錢,拿命填的辦法,讓小趙務必想起自己許了什麼願望,再結合近段時間的遭遇,好好琢磨一些那些鬼幫他成願的方式,最後想辦法把實現的願望還回去,這樣報應輕一些,再找寺廟和道觀,在神像面前磕頭懺悔,只要心誠,會有上方仙拉他一把,報應又輕一些,然後就由鬼折騰吧,是殘是瘋都有可能,反正他不還願,死鬼們肯定要從他身上拿走什麼,但應該能保一條命。”
我回復:好的,我轉告他們,要是他們肯出錢的話,你還管不?
馮欄回覆:給一百萬也不管了,你發現沒有,打從一開始我參與他家的事,就在錢的問題上翻來覆去的糾纏,要是從一個玄乎的角度理解,那就是有一股力量在阻止我和小趙家結緣起,這個事恐怕還有隱情,我是看你面子上才說這麼多的,言盡於此!你把我這條簡訊給他家人看,盡到朋友的責任就去幫我看家吧,我十多天就回去了,帶大閘蟹給你吃!
前面幾句還讓我深思起來,最後一句卻把我逗笑了,又不是小孩子,還拿好吃的哄我呢?
馮欄袖手不管,我只好回絕老魏,打電話時他在趙師傅家,老魏沒再磨我,可趙師傅死活賴住我,非讓我再想想辦法,因為前夜我折騰那一通,小趙身子裡的鬼發飆了,小趙一夜不敢閤眼,只要睡著就被一群死鬼在夢裡群毆,趙師傅心疼兒子,一秒都不忍心讓他再受苦。
其實我還有一個辦法。
實在受不了趙師傅的懇求,我說我還認識一個法師,但要從廣東請過來,費用也是五萬。
比馮欄的價格便宜,趙師傅痛快答應。
這個法師自然是小雅。
我惦記她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當初在佛山,我就想把小雅父女發展成我的合作伙伴,免得再遇到馮欄忙不開的時候,我連個幫手都沒有,而我詢問小雅父女擅長哪方面的法事後,頓時覺得自己撿到寶了。
她家作為苗族世代傳承的巴代扎,負責給寨子裡的人收驚驅邪,祈福禳災,那些祖傳的道術就不說了,重要的是她還修習苗族特有的巫祝之術,其中就包括連馮欄都不會的轉運法事,而且據小雅說,他們家的轉運法事特別靈驗,她爺爺曾為自己的救命恩人,一個病死一天的老頭祈福,最後讓老頭死而復生,又活了三年才去世。
不過三年後她爺爺和那老頭一起死了。
所以我一直想把小雅弄到山西來,我倆簡直是金牌組合,她的轉運法事配合我的風水術,一個作用在人身上,一個作用在陰宅陽宅上,雙管齊下,一定效果倍增。
小趙的事就是個機會,否則我還不知道怎麼張口,邀請她來山西。
小雅性格文靜,不愛說話,我給她打電話,先問她父親的身體有沒有好些,她就說一個字,有。
“那你方便來一躺山西麼?我有個朋友的兒子中邪了,想讓你幫忙處理一下。”
“行。”
“你把身份證號發給我,我給你訂機票,具體行程簡訊發你。”
“好。”
給小雅定了下午的飛機,傍晚就到了,我開馮欄的車去機場接她。
立秋之後山西已經有些冷了,佛山過來的小雅卻穿著寬鬆的白色連衣裙和涼鞋,斜跨黑色書包,她長的漂亮卻不愛化妝,一條簡單的馬尾辮配上素淨的打扮,整個人散發著清淡素雅的氣息,回頭率極高。
一見面,小雅展顏歡笑,給我一個大大的擁抱,頓時把我搞懵了,我倆可沒親密到這份上。
隨即便聽到她在我耳邊說:“有人跟蹤我!”
我心裡一沉,卻也明白她的意思,不露聲色牽起她的手,裝作情侶並肩走出機場,經過玻璃門時,我在反光的玻璃中觀察身後,並沒有發現行蹤詭異的人。
上了車,我問小雅:“誰在跟蹤你?”
“不知道,但我已經被跟蹤半個月了,是阿發仔發現的,他經常陪著蔣先生探望我阿爸,半個月前,他說每次來醫院,都有個戴鴨舌帽的矮個子男人,在我阿爸病房外徘徊,他問我認不認識這個人,我說不認識,他就出去了,而那個人見阿發仔向自己走來,撒腿就跑,阿發仔沒追上,只能讓我小心點,後來我就發現自己被跟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