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竹驚詫地瞥了眼,忙要開口拒絕。
剛剛和男人才翻臉,讓他送自己回去,這叫什麼事。
“聖上,阿淵一會還要早朝。”
侯夫人當即反駁,冷看了岑竹一眼,“讓下人好生看護著送岑竹回去,免得耽誤朝綱。”
皇帝難得沒有聽侯夫人的話:“皇姐,阿淵辦事穩妥。岑竹在木蘭圍場受傷,如今熬著身子救了高錦公主,若是叫了旁人朕實在放心不下。”
不等侯夫人說話,皇帝點頭讓詹淵和岑竹離開了。
岑竹一夜未閤眼,現下傷口又有些疼痛。
硬著頭皮跟在詹淵的身後。
馬車在宮門外停靠妥當。
詹淵一路上一言不發,蹙眉上下打量了岑竹一番,冷臉給她掀開了車簾。
“吾見左丞並不誠心送少夫人回府,不如這件事就交給吾吧?”高尹晁玩味的聲音從兩人身後傳來。
他甩著腰間的玉佩,臉上掛著不懷好意的笑,逐漸靠近岑竹。
岑竹不知道高尹晁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警備心十足地盯著逼近的男人。
誰知,高尹晁直接抓起了岑竹的手腕,盯著她手臂上的傷口嘖嘖咂嘴:“少夫人還真是英勇,在木蘭圍場奮不顧身的樣子還真是深得吾的歡喜。”
岑竹剛想掙脫高尹晁,一股子大力從她手臂傳來。
她硬生生地被詹淵扯到了身後,帶著一股子乖戾道:“別碰她,當心本丞廢了你的手。”
高尹晁挑了挑眉:“左丞為愛闖入瘴潭,吾佩服。”
“但,她可是你的長嫂,左丞難道不害怕吾就此抖落了此事給你們大淮的皇帝?”
詹淵沉眸,一股子血腥味從喉頭髮酵。
岑竹注意到了詹淵的不對勁。
“夠了!”岑竹輕咳著,目光卻沒有絲毫的退卻,“殿下有時間還是想想自己如何在燕國站穩腳跟,你雖貴為太子,可九州十部的那幫老東西可都是虎視眈眈,想篡位也不是不可能。”
岑竹背脊筆挺,額上出了層細細的汗。
她不再多言,垂頭上了馬車。
高尹晁心中一震,他沒想到岑竹居然連這些東西都知曉。
他眼眸緊鎖女人纖細的背影,她從自己身邊過去時,一小節白皙的脖頸露在外面。
香軟玉嬌。
那顆狂躁不已的心微微動。
此女,他定要佔為己有!
岑竹坐在馬車中靜靜嘆了口,從醫術空間中拿出了新的消毒水和紗布。
她捋起自己的兩隻衣袖,血水順著胳膊流淌了下來。
岑竹傷口不能沾染這些,索性褪去了上半身的衣衫,只穿了件淺色肚兜。
這時,她才發現胸口、背部擦傷的地方都在滲著血。
“竹芸,你進來。”岑竹擰著眉頭,疼得眼眸中湧起了淚花。
她閉著眼,儘量不讓自己顯得那麼狼狽。
簾子一動。
岑竹忍著鼻尖的酸澀,遞過去藥水:“那瘴氣實在太厲害了,這傷口沾染了些,怕是一時半會難以癒合。”
“竹芸,你幫我上些藥。”
誰知,竹芸一聲不吭。
略有些涼意的手撫過她的指心,接過了藥水。
岑竹感到有些怪異。
睜眼一看,進來的是詹淵,慌忙撿了髒了的衣衫穿,卻被詹淵摁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