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
岑竹沒有掙扎,她壓低了嗓子嚥下了痛苦,“這裡離宮門很近,左丞就這樣上來,恐惹人非議。”
詹淵自顧擰開了藥水。
黑曜石般的眸子掃視著岑竹胸口的傷痕,斂著心疼,面色卻依舊冰冷。
他不容抗拒地抓起了岑竹的手腕,仔細給她擦掉臂彎的血水。
岑竹卻覺得譏諷:“有這時間,左丞不如多陪陪公主,畢竟她現在才是最需要你的。”
“岑竹,是不是本丞對你太過縱容了。”
詹淵瞥了眼不知好歹的岑竹,故意加重了受傷的力度,“醫治高錦是你自己的選擇,按理來說,傷口弄成這樣,確實沒有什麼好心疼的。”
岑竹疼的齜牙咧嘴,她儘量剋制住自己想罵人的衝動:“那可是公主,是左丞未來的妻子,是侯府未來的女主人。”
“就算我四肢摔斷了,怕還是有人會將我抬了去!”
她想抽回自己的手腕,詹淵的力氣大得嚇人,絲毫不給她機會。
詹淵臉色氣得鐵青,捏緊了手中的藥瓶:“岑竹,本丞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籤義離書,甘願呆在一個廢人的身邊!”
提到這事兒,詹淵心裡騰起一股子煩躁之意。
她心不在自己這,自己做了這麼多,到頭來都是竹籃打水。
“呵呵,誰知道左丞對我是虛情還是假意。”
岑竹杏眸盈著淚,“左丞能立刻從事情中抽離,與大燕公主同玩半月。”
“自然,岑竹家世地位比不上公主,在大人眼中我就是個玩物,入不了您的眼!”
她胸口憋悶,瘴氣汙濁的傷口愈發灼熱燒心。
“還請左丞出去。”岑竹說完,眉頭緊緊擰著,她手抓住了詹淵的衣襟,指甲泛白。
只有等他出去,她才能去醫術空間中看看有什麼靈藥。
詹淵黑沉著臉,見到岑竹這樣的反應,眼眸中壓抑著擔憂。
黑血逐漸從岑竹胸口的傷口滲出。
他回想起剛剛呂寧告訴自己解開瘴氣的法子。
詹淵扶正了岑竹的身體,移開她胸口前的玉手,帶著三分慍怒吻住了岑竹的傷口。
溫熱的唇瓣緊緊貼著她的胸口。
血水隨著男人的吸取,岑竹的體內逐漸變得清明。
詹淵帶著懲罰的意味,齧咬著。
疼得岑竹緊緊摳住了詹淵的後肩。
人的津液本就是最原始殺菌消毒的良方。
上一次是腰,這一次是胸口。
岑竹一腔的怒意,似乎伴隨著毒血盡數消失了。
可是這東西進入了詹淵體內,他的毒會加重。
岑竹想到這猛地推開了詹淵:“你……”
此時,馬車急急在侯府門口停了下來。
詹淵抹去了嘴角的血跡,壓抑著瘴氣的反噬,面色愈發幽冷:“穿好衣服,滾。”
岑竹掏出了一顆藥丸遞給了他:“把這個吃了,能夠暫時抑制瘴氣,我用銀針……”
她按捺住脾氣。
男人剛剛為她吸出毒血,她岑竹不是忘恩負義的人。
“不需要。”
詹淵開口打斷,接都沒有接那顆藥丸,嗤笑了聲,“岑竹,其實你說的沒錯,你就是也只配當本丞身下的玩物。”
“你心屬那殘廢,別裝出一副虧欠本丞的樣子,穿上你的衣服,立刻滾下去。”
一番話,徹底踐踏著岑竹的尊嚴。
高傲的她怎麼能承受這樣的羞辱。
岑竹扔掉了手中的藥丸,頭也不回地下了馬車。
呂寧一頭霧水:“岑姑娘看穿了大人的用意,大人為何不接受岑姑娘的治療?”
詹淵閉了眼眸,靜靜靠在馬車上。
她一夜未眠,若是再為他治幾個時辰,根本吃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