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淵矗立在原地,定定地看著岑竹:“呂寧,把大理寺卿帶回去。”
誰知,詹俊猛地起身,擋在了岑竹的身前。
他唇色比往日又要慘白幾分,眸子裡卻露著恨意:“是你,你在我的酒中下了藥!”
“詹淵,我從來沒想過和你爭什麼,你為了搶走我的妻子,如此對我?你不怕我將此事告訴阿父阿母嗎!”
“是本丞下的藥。”詹淵上下掃了詹俊一番,根本沒有將他放在眼裡,嗤笑,“你如今好意思在本丞面前說出沒有爭搶這番話?”
“你暗中知道本丞去岑家推遲婚約一事,裝做一副愛慕長樂,心不在她的樣子,娶了她噁心本丞,甚至妄想本丞死在你們的新婚夜。”
“你以為本丞不知道你心裡懷著什麼心思?本丞不妨告訴你這個庶子,什麼你都不配。”
岑竹內心咯噔,原來詹淵早在重生開始就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
詹俊頃刻間呆愣在了原地。
詹淵冰涼的手拍了拍詹俊的臉,眼神示意了呂寧。
詹俊笑得發狂,一口血猛地噴了出來。
身上頓時像是有好多小蟲子齧咬般。
他一頭栽在了地面上,抽搐著四肢,口吐白沫。
呂寧直接將人拖了出去。
舞姬早已穿好了衣衫,眼下也不適合自己多呆,衝著岑竹微微一笑,轉身行禮:“左丞大人,奴家告退。”
“果然是你安排的人。”岑竹望著婀娜的背影,舞姬的演技簡直天衣無縫。
詹淵掰正了岑竹的身子,胸口早就窩著一團火:“為什麼剛剛不直接答應了聖上的義離?”
“你真的愛著那個病秧子?”
說完這句話,男人的眸子都幽暗了幾分。
他久久地看著岑竹,衣袖中的手卻不自覺緊成了拳頭。
岑竹不知道為什麼詹淵總是認為自己的心在詹俊身上。
她剛要開口,呂寧又重新折了回來,蹙眉道:“大人,大公子他貌似……沒氣了。”
“什麼?”岑竹聽到呂寧的話心直接懸到了嗓子眼,她略有些慌亂,“人在哪?”
剛剛看詹俊的樣子像是中毒了。
若是詹淵真的下手沒輕重,被有心人利用了那就是個弒兄的罪名。
呂寧看了詹淵一眼:“就在宮門口的馬車上。”
岑竹顧不了多少,趕緊去看了詹俊。
“大人,恕屬下僭越,大公子已經安然無恙了。”
呂寧順著詹淵的視線看向岑竹匆忙的背影,不知道她心中到底在想什麼,“大人,岑姑娘雖說沒有明顯敵對我們的舉動,可是她的心畢竟還在大公子那,我們應該少和她來往才是。”
“自己去領二十鞭。”
詹淵的聲音沒有一點溫度與人情,他眯著極其危險的眸子,轉身走向了與岑竹相反的方向,“讓鄭大人來見我。”
濁氣鬱結在胸口,詹俊絕對不能留下。
既然岑竹要護著詹俊,那乾脆讓詹俊死在農都。
岑竹自然不知道詹淵所想。
她只希望詹淵別鬧出人命來,詹俊在日後會成為一把反噬大皇子的利劍。
馬車裡,詹俊嘴裡的白沫依舊流淌著。
整個人卻平靜了下來。
岑竹給他把了把脈,用意念帶著他入了醫術空間中。
壞了,這人的身體怎麼和正常人一樣健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