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竹內心咯噔。
竹芸見她面色不對,略有些失笑:“難道夫人一直以為奴婢是監督您的?大人買我回來,便要求奴婢保護您,聽命於您。”
岑竹重心不穩,望了眼詹淵遠去的方向,出神了許久。
他是尊重自己的,而自己卻狹隘化了他。
她還是要同詹淵保持距離的。
當今聖上用人的標準之一便是潔身自好。
如今六部分權的事情剛剛結束,大皇子的勢力受到打擊,正是他平步青雲之時。
而自己的大仇還未了結,他們之間不能有任何的牽絆。
她正思索著,禁衛軍便闖入了岑家。
禁衛軍統領向岑竹作了個請的手勢:“詹夫人,聖上邀請岑家入宮做客。”
岑竹盈盈一笑,塞了錠銀子給那統領:“這位將軍,容我的婢女回詹家通報一聲。”
隊伍中有人嘲笑:“岑家先祖忠烈,到了你們這一輩竟出現貪生怕死之徒。”
岑竹不言,只見統領點頭之際,她趕忙低聲吩咐了竹芸幾句。
竹芸回的不是詹家,而是醉春樓。
上一世,容久與大皇子廝混之時,便常常同他喝酒玩樂。
她也聽說兩人擼了些良家婦女藏於醉春樓中,玩完了便給一大筆銀子封口。
如今趁著大皇子被困在宮中,不能讓證人都被轉移了去。
皇宮中。
宮牆林立,肅穆威嚴。
岑竹神色淡然,立在岑鵬的身後。
聖上一臉冷厲。
長樂公主坐在皇后的身邊痛哭著,見到岑竹的那一刻露著鋒利的笑容。
聖上掃視了岑家一眼,冷哼了聲:“岑將軍還真是會教子育女!”
岑鵬垂頭跪了下去。
聖上手顫,指著跪著的岑鵬:“前些日子,朕就聽說了你兒子岑雲之事,朕原以為你忍痛送走他,是個好父親!如今一個庶女搞的駙馬府雞飛狗跳!還勾搭上了朕的兒子!”
“你說怎麼辦!”
岑竹垂眸,瞥見了岑鵬顫抖的雙臂。
看情形,聖上是鐵了心想要維護大皇子。
岑父望著癱軟一邊的岑晴。
聖上將皮球踢給了他,他必須要拿出聖上滿意的答案。
這件事的根源終究在岑晴身上。
這個家終究是要散了。
但只要能保住他的官,一切都還有可能!
他老淚縱橫,磕頭道:“小女勾引駙馬在先,嫁做人婦又勾引皇子,數罪併罰,求……求聖上……賜死她。”
此言一出,岑晴的雙眸瞬間瞪大。
她不敢置信。
她是阿父嬌寵長大的!阿父如何能說出這樣冰冷的話!
“阿父!阿父!你不能這麼對我!”
岑晴想從架上下來,她哭叫著。
驀地,她指著岑竹尖叫道:“長樂公主!公主殿下!是岑竹搶走了左丞大人!龍湖那夜,是岑竹換了屋子!”
長樂聽到這話,滿是猜忌地看向了岑竹。
“放肆!”聖上蹙眉,直接讓人將岑晴抬出去了。
岑晴淒厲的慘叫回蕩在整個宮殿之中。
岑竹覺得岑晴一世都是蠢的。
聖上是詹淵的親舅舅,如此空口狂言,怎會讓人信服。
算算日子,這些天他們正在給詹淵議親。
岑鵬泣不成聲。
岑竹矗立在他的身後,心涼如冰。
至少在自己的印象中,岑鵬從來沒有為她滴淚。
這輩子,或許岑竹最羨慕的便是岑晴能夠得到父親的愛。
但,岑竹心中清楚,感情這東西最為沒用!
岑竹觸碰上了聖上那雙銳利的視線,跪下身道:“臣女岑竹深知聖上最注重為官身清,輔國將軍多年寵妾滅妻,德不配位!望聖上定奪!”
岑竹像是變戲法一樣拿出阿母的牌位。
牌位下面彈出了一塊小木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