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被岑竹的言論徹底的給驚住了。
他們沒有想到岑竹居然當著聖上的面告了她的父親。
岑竹自然知道他們為何而震驚。
女子本就要依附家族而生,如若家族不測,女子在夫家也沒有什麼地位。
岑竹當然明白這些道理,但是她更知女子必須忠於自己。
岑鵬看著那些泛黃的紙張。
一下子癱軟了下去。
岑竹冷笑。
起初她也沒有發現這東西。
直到剛剛自己將牌位給竹芸時才發現。
怪不得自己派人去查阿母的身世都石沉大海。
那是因為她阿母是大燕公主!
她和岑鵬相識二十年前的大戰,其中緣由岑竹也不清楚。
唯一清楚的是,母親的難產是與劉氏姐妹有關!
她將泛黃的紙張遞給太監,隱去了母親真實身份的那一張紙。
聖上蹙眉翻看著一頁又一頁,時不時抬頭看著岑鵬。
岑竹強抑制住內心的波瀾:“聖上,這本是家事,但無奈臣女阿父好賴不識,紙張上都是岑府老媽媽的畫押,人證物證聚在,都說家醜不可外揚,臣女如今只是需要一個公道。”
“指正親生父親,這事情若是在龍京中傳開了,對你的名聲又是打擊。”聖上放下了那些東西,抬眸看著眼前的女子。
杏眸淡漠透著股子堅韌,他有些出神。
岑竹的樣子像極了位故人。
岑竹嗤笑了聲,收好了母親的牌位:“名聲這東西都是外人給的,內心中正,何懼其他?”
聖上眼眸露出了讚許的光亮,恨鐵不成鋼地看了眼岑鵬:“岑將軍自己糊塗,養的女兒難得公私分明,既如此這些日子你便好好在府中反思!”
“朕記得前些日子春闈,你的侄兒倒是中了武將的榜眼,那少年剛毅,讓他暫代你的官職吧。”
聖上這話倒是合了她的意。
上一世,她姑姑的兒子一直在岑家軍營中鍛鍊,春闈一舉高中,頗得聖上歡心。
自己在容家多翻被折辱,這表弟也是暗中相助。
岑竹拒絕他送她走的提議,少年正值事業上升,岑竹不想因為自己斷送了他大好的前程。
這一世,她會慢慢償還這樣的恩情。
岑竹提起了裙襬,向聖上磕了個頭。
聖上望著岑竹單薄的背影,回想起自己這些年在宮中的不易,神色嚴峻道:“岑竹,朕念你喪母之痛多年,劉氏姐妹便全權交給你處置。”
“皇上!有人要告發詹家大夫人勾引左丞詹淵,此時正在殿外候著!”殿外,小太監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
岑竹直覺地扭頭看向大皇子站立的方向。
大皇子絲毫不懼,臉頰上露著款款的笑容。
他想故技重施,反過來同自己玉石俱焚。
小太監將人帶了上來,只見那人賊眉鼠眼,眼珠子滴溜溜轉一圈,指著岑竹道:“就是她,她多次喬裝進入降珠樓!還勾引左丞,她的腰窩是有一顆紅痣的!”
長樂聽到這話,暴跳如雷:“父皇,剛剛岑晴也說這個女人勾引淵哥哥,您還不信!如今有了人證了,您快快治罪!”
她早就想讓岑竹去死!
從岑竹在龍湖上搶了她風頭開始,到後來淵哥哥對岑竹與眾不同。
她才是人人的中心,而不是岑竹。
岑竹不慌不忙,勾著櫻唇,笑看著眼前指認自己的男人:“我怎麼記得您是醉春樓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