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竹杏眸微冷:“我為什麼要聽左丞大人的話?”
詹淵勾著瑰麗唇瓣,慢慢啟齒:“你信不信本王讓你喪夫?”
他明顯感受到岑竹身子一僵。
“你和詹俊往我院子裡塞人,本丞當然要回禮。更何況,本丞要做的事情就一定能做得到。”詹淵不疾不徐。
詹淵抬起岑竹的手,甲根那紅腫不堪。
但若不仔細觀察,也發現不了。
從岑竹進屋開始,詹淵便注意到岑竹的指尖一直顫著。
他接過竹芸遞來的東西,慢條斯理地給她上藥。
這男人出奇的溫柔。
岑竹喉嚨發緊,身體突然有點墜墜的。
但岑竹忘不了那日他發瘋灌自己藥的場景。
她抗拒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誰知詹淵卻摟得更緊。
詹淵眼眸眯著,頗為危險。
冰涼的手指探入了岑竹的衣襬。
眼看著詹俊要推門而入。
岑竹低罵:“無恥!”
“嗯。”詹淵淡淡應了聲。
他不依不饒。
見到岑竹像一隻炸毛的小獅子,那隻手往更深處探去。
涼涼的指尖瞬間變了溫度。
羞恥感湧上了岑竹的心頭。
“我……我答應!”岑竹實在是受不了了。
詹淵也沒繼續鬧下去,慢條斯理地掏出了帕子,當著岑竹的面仔細地擦拭著兩根手指。
岑竹:“……”
那個小丫鬟冷著臉無動於衷地站在他們的身後。
岑竹臉更紅了,甚至要滴出血來。
詹淵嗤笑了聲,起身走入了簾子。
正當岑竹想看他走沒走時,門已經被詹俊推開了。
岑竹看著詹俊那張斯文和煦的臉。
自己簡直罪惡。
詹俊見到地面上碎裂的杯盞,笑著道:“誰惹我們家夫人不高興了?”
岑竹很佩服詹俊。
明明他們說好了是合作關係。
結果詹俊二十四小時都活在角色中。
岑竹接過了詹俊的衣衫,順著話:“是妾身失手打碎的。”
又看了眼身後的小丫頭。
她必定是詹淵安插在自己身邊的眼線,如今真要時時刻刻做戲了。
詹俊也注意到了岑竹身後打水的小丫鬟:“這丫頭怎麼沒見過?”
岑竹還沒來得及問這丫頭的名字。
正尋思著怎麼開口。
那丫鬟倒是機靈,跪在詹俊的眼前:“奴婢名喚竹芸,是原先伺候姑娘婢女翠微的妹妹,得知姐姐身死的訊息,便來了龍京找了姑娘。”
詹俊點了點頭。
倒也沒有過多懷疑,轉身去洗漱了。
若不是岑竹見過詹俊發癲的樣子,還真以為他就是一個情緒穩定的人。
一夜好眠,岑竹許久沒有睡這麼沉過。
*
晨光微熹,侯夫人院裡的草木沾染著朝露。
岑竹與詹俊早早前來奉茶。
侯夫人精神坐在椅子上。
而老侯爺與常媵人卻姍姍來遲。
常媵人將老侯爺扶到了椅子上,朝著侯夫人欠身:“姐姐恕罪,侯爺偏要讓我多睡會,這才來遲了。”
侯夫人只是淡淡一笑:“嗯,請安完妹妹再去補覺就是了,畢竟今日是俊哥兒同他媳婦奉茶。”
老侯爺斜睨了常媵人一眼,又看了看侯夫人的臉色。
不敢說什麼。
兩人奉茶結束,正當侯夫人將茶盞放下時,卻緊緊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茶水盡數灑在了她的衣襬上。
廳堂裡一下子慌了,妾室們紛紛起身觀望。
盡是些吃瓜的態度。
李媽媽攙扶著侯夫人,朝著門口的小廝吼著:“還不趕緊找大夫!”
秦姨娘焦急地望著,聽到李媽媽這麼說,指著岑竹道:“眼前不是有個現成的!”
“現成的?夫人就是喝她奉的茶水出事的!”常媵人突然插嘴,攆著門口兩個小廝,“還不來人拿下這個陷害婆母的女人!”
詹俊放下了手上的茶水,起身站在岑竹的身前:“阿母也喝了我的,難不成媵人也要把我拿下!”
幾個小廝手足無措,剛要押岑竹的雙手。
竹芸一把將她護在了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