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爺被一嚇。
他慌忙伸手攬住了跪在地上的常媵人。
“這件事又不是你的錯,如此折騰自己的身子做什麼,剛剛小產,想心疼死我?”老侯爺緊緊將人圈在懷中。
常媵人虛弱道:“郎君不怪我早些將事情告知於你?”
人兒又輕咳了幾聲。
聽得老侯爺五官緊擰。
卻讓岑竹尷尬不已。
常媵人自己主動說了,將自己摘得乾乾淨淨。
一哭一撒嬌,還真是將老侯爺弄得妥妥帖帖。
老侯爺捧著常媵人的臉,慢慢落在眉間一吻:“本侯自然怪你!若是早些同我說了,何苦受這樣的委屈?”
岑竹徹底被噁心到了。
先不說老侯爺的年級比岑鵬要大。
這常媵人更是比自己大不了幾歲。
兩人誇張點都是祖孫輩。
常媵人倒也不嫌棄老侯爺的鬍子扎人……
老侯爺將常媵人扶到了榻上,冷聲吩咐身後的人道:“將那狗東西捆起來,拖到郊外的義莊做了。”
常媵人窩在老侯爺的懷中。
得意地望了眼柳姨娘與岑竹。
柳姨娘實在是坐不住,起身告退:“妾身不打擾妹妹休息了,先行退下。”
“放開我。”常媵人嬌滴滴地掙扎了下,“都怪妹妹不好,光顧著和侯爺講話,忘了姐姐還在這,姐姐不會怪罪我吧?”
老侯爺明顯不耐煩地看了眼柳姨娘。
柳姨娘碰了一鼻子灰,卻只能硬著頭皮:“不……”
沒想到她剛要開口,又被常媵人打斷:“侯爺,今晚妾身想吃小廚房做的蓮子桂花羹了。”
柳姨娘生生嚥下去半句話。
岑竹卻瞧見了柳姨娘握緊帕子泛白的手。
兩人出了屋子,柳姨娘面色難看到了極點。
“我說了回去換衣裳,你偏要進去。”柳姨娘埋怨岑竹。
柳姨娘細長的眉眼中露出了股子冷厲。
被岑竹迅速地捕捉到了。
柳姨娘是愛老侯爺的。
不然不會心生妒忌。
岑竹倒要看看柳姨娘什麼時候破了這窩囊的偽裝:“阿孃莫要惱怒,常媵人這幅模樣又不是一天兩天的。”
她欠了欠身:“阿孃,想必俊郎午睡醒了,兒媳這就回去伺候了。”
“阿孃回去換身衣衫,那男子必死,我們被冷不丁澆了半桶水,不要沾染了晦氣才是。”
柳姨娘是信佛的,聽到這話便直接朝著自己的居所而去了。
岑竹目送走了柳姨娘,趕忙回了偏院飛鴿傳書給了青稞。
那個手上有刀疤的男人今晚不能死。
她又讓青稞去了常氏賭的地兒,同賭坊老闆接觸了幾番。
莫約明日,便有好戲看了。
岑竹再度回到偏院。
詹俊依舊死氣沉沉地躺在桌上,暈過去了。
詹淵則懶懶地曬著陽光,悠閒地喝著茶。
他似乎在特意等著自己。
岑竹冷著臉頰:“左丞好興致,一直呆在這裡怕是不妥。”
“若是被龍京中人知道你回龍京,抗旨的罪名就坐實了。”
詹淵放下了杯盞,笑著起身想拉住岑竹的手腕。
可還沒有碰到人兒的衣袖。
卻被岑竹不動聲色地避開了。
他眯著眼眸,似乎有些不悅:“為何不高興?你幫了本丞,本丞還沒來得及感謝兄嫂。”
詹淵有些惡趣味。
特意咬重了兄嫂二字。
“阿弟莫不是記錯了,為什麼要幫你?”岑竹死不承認。
她是讓各個據點攔下了詹俊彈劾的書信。
也讓青稞以陌生人的名義傳信於他。
“嘴硬。”詹淵聲音暗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