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濺到了岑竹的臉頰上。
竹芸趁著凌高格張嘴喊疼的剎那,塞了毛巾。
防止凌高格咬到了自己的唇瓣。
岑竹不慌不亂。
銀針很快佈滿了凌高格結實精壯的小臂。
屏氣凝神,沒一會給他處理好了傷口。
“幸虧沒有傷到手筋。”岑竹從醫術空間中拿出了十幾顆藥丸,心裡微微鬆了口氣。
凌高格吞下了數顆藥丸,一股子力氣在體內躥湧著,果然生力。
岑竹低頭收拾著用具。
幾縷發垂在她的鬢邊,沾上了幾顆血珠。
凌高格遲疑了幾秒。
還是小心翼翼地從袖子中拿出了乾淨的方帕,想給她擦拭。
一柄小刀迅速從他的指尖略過。
指甲被那刀刮掉了一小片,穩穩插在了簾子上。
岑竹本在收拾著東西。
鬢角的垂髮驀地被割斷了,掉落在了桌面上。
詹淵幽冷的聲音從岑竹的身後傳來:“再亂摸,下一次就是一整隻手。”
凌高格同那道凌厲的視線對視著。
周遭像是被凍結了一般。
兩人都不說話,對峙著,誰也不肯敗了下風。
“左丞大人是有什麼毛病嗎?”岑竹猛地一拍醫術鉗子,起身質問,“你好好的割我頭髮作甚?”
詹淵抿唇,視線移到了岑竹那張小臉上。
他貌似還沒有被人如此直白的罵過。
上一世,她見到他只會躲。
被她罵了的滋味,有些獨特。
“我只是提醒凌將軍幾句,不能有的念頭別有,不該動的人別動。”詹淵乾脆坐在了岑竹的身邊,儼然一副送客的表情。
下午的事情還歷歷在目,自己之前也同他說清楚了。
這詹淵怎麼如此逼人不休的。
岑竹站到了凌高格的身旁,面無表情道:“詹淵,全世界只有你一個人會將別人正常的關係,想的噁心。”
“我早就說過了,凌高格是我的阿弟!”
詹淵頗為滿意的岑竹的話,扭頭看向了眸子中失望的凌高格,玩味笑著:“哦?凌達人,如今她已經說道這個份上了,不如你在本丞面前發誓吧,發誓你確實只將她當做你的阿姐,而別無其他心思。”
“這有什麼好發誓的。”岑竹蹙眉,她是真覺得詹淵瘋掉了,鑽著這樣的牛角尖。
凌高格內心憋悶,一向桀驁的他怎麼可能輕易向詹淵低頭:“左丞,我阿姐是你的兄嫂,合情合理,您不應該出現在這院子中。”
“更何況,過幾日右丞要帶著嫡女上門,同您商討兩家婚事了吧。”
他的手掛在胸前,笑著,露著少年舉手投足之間的率性。
詹淵沉臉。
岑竹也佩服凌高格這毛頭小子什麼都不怕的心,但詹淵畢竟是一手遮天的左丞。
若真得罪了他,凌高格的未來說不定真就毀掉了。
岑竹默默嘆了口氣,遞給凌高格剩下的藥丸,囑咐著:“時間也不早了,你早些回去,免得姑姑擔心,我要同左丞說些話。”
“阿姐!”凌高格神色複雜。
岑竹直接讓竹芸送了凌高格出門了。
屋內,瀰漫著淡淡的血腥。
只剩下了岑竹與詹淵兩人。
詹淵的視線沒有離開岑竹半分。
岑竹深吸了口氣,坐在了詹淵的身邊:“如今大皇子那邊暗潮湧動,你不能出任何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