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岑竹抬腳剛去了前廳,便聽到劉姨娘的聲音。
“將軍,小八不見了,剛剛廚房裡的下人使勁敲狗盆子也沒見它。”
岑竹不動聲色地入了前廳道:“阿父,剛剛女兒看見它往後園子裡跑去了。”
她知道這小八是父親的愛犬,果然她說罷,岑父皺著眉頭朝著後園子去了。
在他的心裡,自己連一隻狗都比不過……
岑竹淡淡一笑,跟在了岑父劉姨娘的身後。
岑家後園子靠近岑晴的院子,園子裡冷冷清清的。
這一世,岑晴不需要躲躲藏藏的,她若是想嫁了容久,岑竹成全她便是!
岑晴與劉姨娘皆以為岑竹嫁給入了龍京數一數二的商賈之家,吃穿不愁揮霍無度,她們不知道的是容家老夫人蛇蠍心腸、後宅的荒淫差點讓自己屍骨無存。
“容郎,阿父要將我嫁給詹家那個病秧子,可是人家只想嫁給你!”
岑晴低低啜泣,滿臉潮紅地看著眼前的容久,淚水溼花了臉上的胭脂。
聲音在空曠的園子中格外刺耳。
忠義侯詹世元自那一戰立功後,聖上更是將自己的親妹妹賜婚給了他,不久便生下了詹淵與詹婉姝,而詹俊是妾室喬姨娘所出,亦是上一世害死詹淵的幫兇之一。
想到這岑竹的心沉了沉,上一世岑晴的話還歷歷在目。
詹俊心機頗深即便為庶子憑著自己的本事成了大理寺卿。上一世即便被岑家退了親,後來娶了個女子倒是相敬如賓。
阿父希望岑晴安穩度日,而自己入了狼窩卻未阻攔半分。
想到這岑竹心涼了半截。
“小晴,我心裡只有你,阿母逼著我娶岑竹,其實是為了她嫡女的身份,但是我沒有嫡庶之分,我會愛你一輩子。”
容久說罷,兩隻嘴又糾纏到了一塊,發著黏膩的聲音。
岑竹頭皮發麻地看著假山後偷情的兩人,岑晴看看穿了件紅肚兜,兩隻腿還掛在容久的腰間。
簡直辣眼睛!
女人小指上的翡翠戒指更是刺痛了她的雙眼。
容家也做著押鏢的活計,常常得了些好的玉石。
前不久,岑竹看上了塊翡翠,唯一一次開口讓容久送給她,現如今卻出現在了岑晴的手上。
上一世她可真是被豬油蒙了心!
岑竹瞧著岑父那張漲得豬肝色的臉,櫻唇一勾笑靨如花,像極了淬了毒的花朵。
青稞輕功極高藏在假山後面,取了小八嘴上的麻繩,猛地放開了它。
小八突然歡脫了起來,撲向了容久的後背。
狗歡快地叫了起來,假山裡明顯出現了男男女女驚慌失措衣袍摩擦的聲響,可岑晴的肚兜帶子偏偏纏進了容久的玉石腰帶中。
容久吃痛,兩具赤裸著的身體雙雙倒地。
岑府上下的僕人盯著這一幕,鴉雀無聲。
岑竹抿著唇瓣一言不發地看著兩人交纏的身軀,眸底卻止不住地湧著笑意。
“孽障!我看你真是活膩了!”岑父怒目圓睜,踢起僕人手下的劍不由分說地朝著容久砍去。
岑竹被翠微扶到了一旁,見到岑父的舉止,杏眸斂著寒意。
就算是岑晴偷情到了自己未來姐夫的身上,岑父第一個懲處的不是岑晴,而是容久。
容久嚇得一激靈,瘋狂朝著岑晴身後躲著。
刀劍落下去的剎那,岑晴堪堪套了件薄衫子“噗通”跪在了容久的面前,淚珠像斷了線珠串:“女兒這一生非容郎不嫁,阿父,若是要殺他先殺了女兒!”
岑父痛心疾首,手中的劍顫抖著:“忠義侯府詹家同我們家說定了婚事!你這醜事傳出去,為父老臉往哪擱!”
劉姨娘心疼地跪在岑晴的身旁,拿了件披衣包裹住了岑晴的身子。
她心疼地看著岑晴,哭的梨花帶雨:“將軍,詹家是要聯姻沒指明瞭要誰!小晴如今出了這事,您就成全他們吧!”
春寒料峭,微風漸漸揚起了岑竹鬢角的碎髮。
劉姨娘哭著雙膝跪著移動到了岑竹的身前,抱緊了岑竹的小腿:“小竹,就算姨娘求你,你能不能嫁了詹家,讓小晴嫁入容家?”
岑竹凝視著劉姨娘虛偽的面容,笑著垂下了眸子。
這麼能演,怎麼不去戲臺子裡唱花臉。
侍女翠微知道她性子軟,岑竹對容久的心思她全部都看在心裡,捏了捏她的衣袖,可岑竹依舊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