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的時光總是難以分辨,付子妍沒有手機也沒有任何的娛樂裝置,每天醒來睜開眼看到的也只有頭上亮著的白熾燈。
“夫人,你醒了,要吃什麼?”
女僕準時出現在她面前,低眉順眼的態度令付子妍看著心煩。
“你一直在門口等我吧,現在是什麼時間了?”她扶著床坐起來,身邊的儀器因為移動爆發出尖銳的鳴叫聲。
這些一起是沈之洲為了保護她肚子裡的孩子,移動到地下室安裝的,能夠實時監視胎音,以免孩子出現問題累及到付子妍身上。
她不喜歡,將連結的線路從身上扯下去,女僕看到了也沒有阻止。
“夫人,您逃走之前,說話的那些傭人都被換了。”女僕欲言又止,似是想說什麼。
“哦,是嗎,那你為什麼還在?”付子妍抬眼瞥了她,語氣有著天壤之別,與溫柔大相徑庭。
“沈總說了,我可以好好照顧您,就沒有讓我離開,但我也不能再離開這個別墅了。”女僕低下頭,更看不到她的臉色了。
付子妍沒有說話,女僕也等了半晌,才得到她說餓了的言語。
女僕離開之後,周圍更加寂靜,就連樓上走路的聲音她都聽不到。
地下室似是與世隔絕了,沒有人能找到她在什麼地方,這才幾天沒有曬太陽,付子妍的關節都開始痛了。
再這樣下去,還不到三十的她會得風溼的。
女僕帶著早飯回來,付子妍吃完問道:“現在是什麼時間,幾月幾號,沈之洲呢,去什麼地方了?”
以往見不到沈之洲,付子妍只會開心,然而現在除了面前這個變得寡言的女僕之外,她連沈之洲的面都見不到了。
荒蕪和寂靜籠罩著她的內心,眼前只有黑暗後,任何事物對於付子妍來說都是光明。
可能這麼說誇張了些,但監獄中的禁閉房間也是這個模樣,不見天光,只有一點活動範圍,每天看著的都是牆壁,也沒有說話……
女僕也看出付子妍精神狀態逐漸不對勁,今天沈之洲回來的時候,把她的狀態與他說了。
“哦?她倒是聽話多了。”沈之洲放下筷子,擦了擦嘴,等了大概三十分鐘,付子妍把晚飯吃完後,才來到她面前。
“你下班了?”付子妍不能否認,在見到沈之洲的時候她很高興,畢竟沈之洲會在這裡待很長時間陪她說話。
“下班了,過來看看你。”環顧四周,沈之洲笑的歡快:“這裡的環境不比樓上,你委屈一下,等你的孩子出生之後,就可以搬到上面住了。”
“孩子出生?”付子妍似是聽到什麼搞笑的話了一樣:“那還要幾個月,沈之洲,你明白一個人長時間曬不到太陽後會發生什麼事嗎?”
到時候別說生孩子了,她恐怕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有什麼的,生孩子可以剖腹產啊,我幫你準備好了一切,你安心養胎就好了。”
沈之洲走到付子妍的面前,坐在她身邊,伸手撫上她的臉:“為什麼不帶著儀器,它們可是我花了大價錢為你準備的,可以實時監控你的身體。”
“太吵了,我不需要。”付子妍這次沒有躲開沈之洲的手,她的視線隨著他的話放在那些儀器上。
這儀器上明晃晃的攝像頭已經昭示了沈之洲在無時無刻監視她的舉動,任何人都不會喜歡監視器盯著你二十四小時看個不停。
“好啊,那我就讓人拿走。”
沈之洲說到做到,等他離開後,真的來了一批傭人將儀器帶走了,只剩下那個攝像頭被女僕固定在牆上,依舊對著她的床鋪。
完全沒有隱私,連監獄裡的犯人都不如。
付子妍後悔了,還不如在掏出去之後玩命狂奔,至少不會這麼輕易被抓住。
可……她肚子裡還有孩子,那樣的後果對她來說可能會更加恐怖一些……
捂住額頭,沈之洲盯著站在他對面的保鏢,神情頗有種暴風雨來臨的趨勢。
“你的意思是,裴鶴年還在派人盯著我們?”沈之洲冷哼一聲:“你們都是吃乾飯的嗎,我僱傭你們來到這裡,你們卻不能保護我公司的隱私?”
“不是的沈總,我們已經把他們趕走很多次了,但他們的人太多了,我們實在……”
“我不想聽你們的藉口,這是你們無能造成的,我只要結果!”
沈之洲沒有給他們過多的時間:“裴鶴年那邊有新的訊息嗎?”
“並沒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