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咯。”司徒玄開口調侃道,話語之中,滿是濃濃的諷刺意味。
雷蓖此前還妄圖借那三人之手除掉蕭暮雪,好讓自己順勢坐上指揮使的位子。可如今局勢急轉直下,明眼人都看得出,這想法已然成了泡影。
不過雷蓖倒也沒太往心裡去,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容,豁達地說道:“本來我對這事就沒抱多大指望,落空就落空吧,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在他看來,不過是繼續積攢軍功,耐心等待下一個合適的時機罷了,並非什麼無法挽回的絕境。
此時,計時的目光並未追隨蕭暮雪離去的方向,而是緊緊盯著向振東和戴文被將士們抬走的地方。直至兩人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中,他才緩緩收回目光。
恰好聽到雷蓖和司徒玄的對話,計時一臉茫然,不禁轉頭看向他們,疑惑地開口問道:“你們倆在嘀咕什麼呢?”
雷蓖側過身,看向計時,不緊不慢地解釋道:“我們在說,你剛剛動手鞭打了向振東和戴文,就他倆那脾氣,估計得記恨你好一陣子呢。”
計時聽了,頓時語塞,不知該作何回應。
其實他自己也正憂心此事,只是沒想到,雷蓖竟如此直白地將這層窗戶紙捅破。
雷蓖見狀,又開口問計時:“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計時微微搖頭,神色有些無奈:“我也沒什麼主意,只能等他們氣稍微消些,再找個機會跟他們好好道個歉,看看他們能不能原諒我吧。”
雷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只怕沒那麼容易。”
計時眉頭緊皺,卻沒有回應雷蓖的話。
雷蓖似乎對某事頗為好奇,追問道:“我看剛開始的時候,你是打心底裡不願動手打他們的。可後來指揮使跟你說了幾句,你就改變主意了。她到底跟你說了什麼?”
計時擰緊眉頭,沉思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說道:“她說,如果我不動手,我們三個人的職位都保不住。還提醒我,讓我想想我們三家的老小。”
雷蓖和司徒玄聽聞此言,彼此心照不宣地對視了一眼。
這個蕭暮雪,手段確實高明。僅僅一句看似輕描淡寫的威脅,卻直擊要害,讓計時不得不乖乖就範。
雷蓖看向計時,目光中帶著幾分深意,緩緩開口問道:“昨晚,你們是不是謀劃著要對指揮使做點什麼?”
計時向來對雷蓖坦誠,從不隱瞞。聽到雷蓖這麼問,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雷蓖聽完,不禁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道:“好一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啊。接著又透過赦免你,讓你去鞭打戴文和向振東,輕而易舉就破壞了你們的聯盟。計時,你聽我一句,以後千萬別再想著針對指揮使搞什麼動作了。很明顯,你們幾個壓根就不是她的對手。”
計時嘴唇動了動,似有千言萬語,最後卻只化作一句:“老大,我明白了。只是,戴文和向振東那邊,只怕不會善罷甘休。而且經過今天這事兒,他們肯定不會再聽我勸了。”
“你放寬心,我瞅準機會去勸勸他倆!”雷蓖拍著胸脯保證道。
計時聞言,這才稍稍鬆了口氣。雷老大在他們心中頗具威望,若是雷老大出面勸說,說不定戴文和向振東會聽進去。
——
幾人說完,便繼續踏上行軍之路。
傍晚時分,大軍抵達陃州州治所在的城池外,眾人開始安營紮寨。剛安頓好,陃州刺史王權便領著一行人匆匆趕來,求見蕭暮雪。
雖說陃州刺史王權與蕭暮雪品級相當,但蕭暮雪身為炎麟衛,身負監察百官之責,王權絲毫不敢有所怠慢。
蕭暮雪帶著雷蓖等人在主帳中接見了王權,雙方就剿匪一事展開了深入的交談。
最後,王權開口說道:“陃州的匪患存在已久,以往他們鮮少露面,也不曾騷擾百姓。可自從上次襲擊炎麟衛之後,便頻繁出沒。真心期望此次能夠將他們徹底剷除,還百姓一片安寧!”
狄傑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說道:“王刺史不必擔憂,我們奉陛下旨意前來,就是為了剿滅匪患。陛下已給蕭指揮使和我下達死命令,不將匪患肅清,絕不能回京。”
王權聽聞,趕忙朝著蕭暮雪和狄傑恭敬行禮,誠懇說道:“二位辛苦了,若有任何需求,儘管開口。下官必定全力協助。”
蕭暮雪展顏一笑,說道:“目前暫時沒什麼別的事,不過王刺史剛剛提到,已派人將山賊的情況整理成冊,勞煩王刺史給我們提供一份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