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他甚至忍不住懷疑,狄傑到底會不會審案。
然而,事情的發展卻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回狄大人,確實如此。”徐甄毫不遲疑地開口,接著便按照時間順序,條理清晰地講述起來,從何時何地,蕭銀玉如何向蕭錦弦借調他們,又如何指使他去查清蕭暮雪等人的行動軌跡,以及最後蕭銀玉怎樣率領他們去半路攔截蕭暮雪,一樁樁、一件件,全部一五一十地和盤托出。
蕭銀玉聽著徐甄的供述,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緊接著又轉為鐵青,他雙目圓睜,聲音因憤怒和震驚而變得嘶啞難聽:“徐甄,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麼?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汙衊我,是不是不想活了?”
徐甄只是淡淡地瞥了蕭銀玉一眼,隨即便轉過頭,一臉正色地朝著狄傑說道:“草民所言句句屬實,絕無半句虛言,還請狄大人明察!”
蕭銀玉聽聞徐甄的話,心瞬間沉了下去,一絲慌亂不受控制地在心底蔓延開來。他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急切地看向蕭錦弦,眼神中滿是哀求,希望蕭錦弦能站出來為他遮掩一二。
在他的認知裡,只要蕭錦弦矢口否認曾借兵給他,狄傑就缺乏關鍵證據,自然無法定他的罪。
因此,蕭銀玉望著蕭錦弦的眼神裡,充滿了近乎絕望的希望。
然而,就在這時,他卻聽到蕭錦弦一臉小心翼翼地朝著蕭暮雪說道:“妹妹,我對天發誓,當初借兵給他的時候,我真不知道他竟然是要對付你啊!要是我早知道,打死我也不會借給他一兵一卒!當時他找我借兵,說是要去找他表妹,我一時心軟,就答應了。妹妹,你可一定要相信我啊!我跟他這種事可沒有任何關係!”
蕭銀玉聽到這番話,彷彿被一道驚雷劈中,整個人瞬間石化在原地,臉上的表情凝固,眼中滿是難以置信與絕望。
蕭銀玉滿心困惑,實在想不明白蕭錦弦為何要對蕭暮雪說這些話。在他印象裡,蕭暮雪早就被鎮南王府掃地出門,而且還總愛搶蕭悅琳的東西,以前蕭錦弦可是最疼愛蕭悅琳的,照理說也該最厭惡蕭暮雪才是。
可如今,蕭錦弦竟用這般討好又帶著幾分彷徨的語氣跟蕭暮雪說話,還如此迫不及待地撇清和自己的關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蕭銀玉眼神呆滯地望著站在蕭暮雪身旁的蕭錦弦,心中的迷茫如潮水般翻湧,甚至開始懷疑自己一直以來所認知的世界是不是全錯了,整個人彷彿陷入了一種混沌的狀態,對眼前發生的一切都感到無比荒誕。
蕭暮雪則是一臉嫌棄地斜睨了蕭錦弦一眼,在她看來,這蠢貨簡直莫名其妙,不知道在胡言亂語些什麼,也不曉得他到底想幹什麼。她心裡暗自思忖,這傢伙此刻的表現,實在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這般想著,蕭暮雪毫不猶豫地提步,徑直走到李君昊身旁,那滿臉的嫌棄之意,毫不掩飾她實在不願與蕭錦弦和蕭墨羽站在一起。
蕭錦弦和蕭墨羽見蕭暮雪走開,下意識地還想跟過去,繼續站在蕭暮雪身旁。可當他們對上李君昊那威嚴審視的目光時,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震懾住,瞬間便退縮了。
畢竟蕭暮雪身為炎麟衛指揮使,在這種場合下,站在陛下身邊以保護陛下安危,預防意外發生,是再合理不過的事。但他們要是也跟著站過去,那可就顯得動機不純了,搞不好還會被視作意圖刺殺陛下。
這麼一想,兩人的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
蕭錦弦思索片刻,索性直接走到堂下,對著李君昊抱拳行禮,一臉嚴肅地說道:“陛下,徐甄的確是微臣手下的私兵。當日,堂弟蕭銀玉前來找微臣,苦苦哀求,說要借兵去尋找他的表妹,還特意強調必須是熟悉京城地形的人手。微臣一時心軟,經不住他軟磨硬泡,便依照他的要求,將徐甄等一百餘人借予了他。微臣實在是萬萬沒想到,他竟會利用微臣的人,去針對炎麟衛,阻礙他們查案,如此行徑,簡直罪無可恕!”
蕭銀玉聽聞此言,眼睛瞪得滾圓,滿臉的難以置信,大聲質問道:“大哥,你這說的是什麼話?”
一旁的蕭瑞陽也跟著情緒激動起來,瞬間提高音量,怒聲呵斥:“蕭錦弦,你簡直是在胡說八道!” 他的臉上寫滿了憤怒與焦急,彷彿蕭錦弦的這番話,是對他們莫大的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