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齧齒類動物的叫聲。
飛沙走石,塵煙四起。
在場眾人全都聞到一股極其難聞的惡臭。
怎麼形容呢。
又腥又騷。
活像是進了耗子窩。
蒿草杆再次互相碰撞。
此時,汪沁就看到。
從她身旁半人高的草叢中。
唰一下,鋪天蓋地湧出來成群的灰耗子。
山裡的耗子個頭不大。
最大的也不過饅頭大小。
小的也就餛飩大點。
可架不住數量多啊。
烏泱泱連成一片。
不光有耗子。
它們當中還夾雜了不少黃鼠狼,刺蝟,長蟲,狐狸等等。
一股腦爭先恐後地從草叢裡竄出。
鋪得地上都快沒下腳的地方了。
逃難也似的順著乾鼎真人畫出來的道就往山路上跑。
那場面。
生生看傻了汪沁這位唐家大夫人。
據後來汪沁對唐昭然的描述。
當時從草叢裡跑出來的耗子長蟲,粗略估計足有上萬之多。
大耗子尾巴上拖小耗子。
老狐狸叼著小狐狸崽兒。
黑刺蝟背上趴小刺蝟。
長蟲們互相纏繞,口吐分叉了的信子。
亂糟糟,臭哄哄。
燻得人眼都睜不開。
能不臭嗎。
光黃鼠狼和狐狸這兩樣帶臭腺的。
身上那味,離近了夠把人燻一跟頭的。
更何況裡面還有長蟲,刺蝟。
那味道,汪沁至今都忘不了。
想想就能吐出來。
除了乾鼎真人。
其他人無一例外。
全都捂住口鼻。
就聽得身後傳來密密麻麻的四蹄落地聲,毒蛇吐信的嘶嘶聲以及耗子們的吱哇亂叫。
聽得人背後寒毛直豎。
臨近深秋季節。
在場沒一個人後背不冒冷汗的。
場面雖亂。
但這些動物們,卻像是有組織有紀律。
無論是之前是敵對關係,還是生來就是天敵。
一旦進了乾鼎真人畫出來的路。
就像是完全沒有看見對方一樣。
規規矩矩朝著道路盡頭。
爬的爬,遊的遊。
汪沁瞪大了眼。
只覺腿肚子轉筋。
膝蓋發軟。
她怎麼也不會想到。
眼前這片不大的蒿草地裡。
居然住了這麼多東西。
心中對乾鼎真人那是愈加的欽佩。
可這裡面並不包括唐怡柔。
她聽出來,也聞出來了。
身後這些個東西,無非是耗子黃鼠狼一類的蠢物。
心中暗罵這個牛鼻子老道果然是在裝神弄鬼。
他肯定是事先知道他們唐家在辦喪事。
特意等在送葬的隊伍的前頭,攔住他們。
為的就是跟過來,然後用一些走江湖的邪門辦法,把山裡這些個玩意聚到一起趕出。
就這?
還不讓人看?
她偏要看!
想到這,唐怡柔大起膽子。
這心念一動。
肚子裡就像是有隻貓在撓她的心肝脾肺腎。
腦袋,立時不受控制地往後轉去。
她剛轉到一半。
路上一隻渾身漆黑的大長蟲像是受到了某種召喚。
它直挺挺抬起上半身,朝著想要扭頭過來看的唐怡柔游去。
這條長蟲,身長足有3米。
一身的鱗片,黑中帶亮。
小孩子腿般粗細。
支稜起身子來,近乎和唐怡柔身高齊平。
它不光身子,眼睛是黑的。
就連它口中吐出來的信子也是黑的。
等乾鼎真人反應過來。
大喝一聲不好時。
已然晚了。
唐怡柔的腦袋已經轉過來。
正和那隻直立起來的大長蟲四目相對。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