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的說是一塊玉鎖,雖是瑣的形狀,卻是由一條魚和許多水花組成,魚的形象栩栩如生,水花四濺,畫面靈趣而巧妙,玉質溫潤毫無雜質,做工細緻又精美,背面還刻著“平安有餘”四個字,上面有些髒掉的痕跡,似乎被燒過的樣子。
看到這玉鎖,他有些激動,道:“這......這不是璟熠幼時的平安鎖嗎?這上面的花紋乃他母親當年親手繪製,找京中手藝最好的師傅所雕刻,怎麼會在你這裡?”
“你承認便好,這塊玉鎖是當年那場大火後,在我母后的房間找到的,你府上的東西在案發現場被找到,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嗎?”
“這......”皇帝一時啞口無言,眉頭緊鎖著,陷入了深深的回憶。
過了許久,他突然想到了什麼,道:“我想起來了,那年璟熠只有兩歲,那段時日,他身子不好,發燒、咳嗽、風寒、嘔吐、肚子痛,各種大病小病接踵而至。
母后出宮祈福那日,特意先來我府上看他,走時順便將這塊玉鎖帶走了,說要在佛前供奉幾日,添些佛性,以保佑孩子平安。”
肅王冷哼道:“真是難為你了,竟然這麼短的時間,就編出了個這麼無懈可擊的謊言。”
皇帝道:“我說的都是真的,那段日子接連兩個月璟熠都病懨懨的,御醫每日在府中輪值,這些在太醫院都有記錄,輕易就能查到。
母后出宮後便直接到了我府上,後來是太子皇兄親自去接的她,這件事相信也有許多人知曉。
你想想,我若要去行惡事,怎麼會帶著孩子的東西在身上?”
“好,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那出事那晚你去了哪裡?我已經查過當年的城門進出記錄,那日其它幾位王爺都在京中,從未出過城。
只有你,那日酉時出城,第二日辰時才回,當晚寺院就出了事,這期間你去了哪裡?”肅王厲聲質問。
皇帝回想起那一晚的事,臉上的神色浮現出了些不自然。
半晌才一臉尷尬的道:“那些日子我整日衣不解帶照顧璟熠,十分疲憊,心裡也有些苦悶,恰巧那日璟熠病情好轉,我就將他交給了奶孃看顧,自己則出城來到了這別莊裡。”
那時,他被生活的苦難壓得透不過氣來,在元妻的墓前一邊哭訴生活艱辛,一邊飲酒發洩。
後來醉倒了,直接在墓前睡了一夜,第二日天亮才醒,因掛念府中稚子,所以快馬加鞭又趕回城了。
肅王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可有人證?”
皇帝搖搖頭道:“那時我只是個不受寵的三王爺,手裡沒有多少人,這處莊子也僅有一個老僕留守,那老僕早幾年前就去了,現在找不到人證了。”
肅王嗤笑:“便知道你找不到人證,最後一個問題,你自稱與世無爭,願意當個安閒度日的富貴王爺,為何最後皇位偏偏落到了你身上?”
皇帝長長一聲嘆息,沉默了片刻,道:“這......就要問父皇了,我的確不知。”
“哼!聽你的意思,你什麼都沒有做,是父皇把這個皇位硬塞給你的?”肅王滿臉譏諷。
皇帝目光幽遠,似在回憶什麼,這個皇位的確是父皇硬塞給他的。
當年,父皇臨終前將文武百官、皇室宗親召集到跟前,突然指著他說:“以後由老三登基繼承皇位,望各位叔伯兄弟、眾位愛卿盡心盡力輔佐。”
他當時腦子“轟”的炸開了,他不想當皇帝啊!他只想跟兒子一起過平安簡單的日子,他趕緊磕頭求父皇收回成命,改立其他王爺。
他還記得,父皇的話剛說完,他便感覺到幾道冰冷狠辣的視線落在了他的身上,那是他幾個兄弟的目光,太子皇兄那般睿智, 都常常被他們算計,換成他 ,連骨頭都剩不下了。
他脊背發寒,不住的磕頭。
可是,他的額頭都磕破了,父皇卻半分不為所動,還命人將早制好的龍袍穿到他身上,等看著文武百官、皇室宗親向自己下跪磕頭後,才安心閉上了眼。
並且,父皇還為他安排了魏氏這門婚事。
他不願意啊!既不願意當皇帝,也不願意娶魏氏!
元妻過世兩年,他從沒動過續絃的心思,他心裡放不下元妻,更擔心兒子受委屈。
可是,父皇一句話,把他原本平淡安靜的日子打破了,他被迫登基稱帝,被迫娶自己無意的女人。
在朝堂,為了皇權穩固,他不得不重用、依靠魏家。
在後宮,他不得不穩住魏氏,即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