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說完,從黑影裡起身,走了過來。
溫瓷看清了他的臉。
他五官精緻,劍眉星目,英氣鋒銳。
只是氣質很冷。
與傅景淮骨子裡的冷漠不一樣,他身上透著極重的戾氣。
往那兒一站,氣壓都低了好幾度。
他眉間有道刀疤,攻擊性很強,一看就是狠角色。
不好惹。
他走過來,彎腰拿起張與和麵前的酒。
朝傅景淮舉了舉:“生日快樂。”
傅景淮跟他碰杯,昂頭一飲而盡,眸底有一閃而過的擔心,道:“這地方,你不該來。”
他笑:“一年就一回,總得來趟。”
頓了頓,又說:“今年來了,明年能不能來還不一定。”
幾人瞬間沉默。
他目光轉向溫瓷,卻是在和傅景淮說話:“不介紹一下?”
溫瓷一個激靈。
聽到傅景淮清越低醇的三個字:“我妻子。”
他倒上酒。
朝溫瓷舉了舉:“尹西峰,景淮兄弟。”
溫瓷忙端起杯。
跟他碰了碰。
她沒敢幹,輕啜了一小口。
尹西峰幹了。
對她說:“好好過。”
掃視了一圈眾人,又道:“你們玩吧,我先走了。”
眾人沉默。
他放下杯子,抬步離開。
大家都沒起身送他,也什麼都沒說,似乎是長久以來養成的一種默契。
可能每年都這樣。
俄國人樂團演出時間到了。
樓下掌聲陣陣,包廂裡看的不清楚,馮曼曼拉著溫瓷起身,湊到護欄那裡看。
三個男人聊天喝酒。
不一會兒,外面又送了瓶酒進來。
張與和道:“這小子這幾年在外面沒白混,懂事了,人走了還知道送瓶酒。”
他以為尹西峰讓人送的。
賀川回:“你以為都跟你似的?”
張與和對傅景淮道:“以前川兒多溫和的人吶,跟你待久了,現在也學會懟人了。”
賀川:“……”
他現在不只想懟人。
還想打人。
傅景淮:“我記著庫房還有啞藥,不行你給他來點兒。”
張與和:“……”
賀川:“行。”
張與和:“……行什麼,你就行?我還想勸我妹別跟你分手呢,沒想到你這麼歹毒,沒結婚就想謀害舅哥,分了也罷。”
賀川:“……”
男人湊到一塊也鬧騰。
溫瓷和馮曼曼在圍欄前看演出,溫瓷餘光掃見一個時髦女郎,正跟服務生說著什麼。
指的位置。
正是他們這裡。
再回頭,張與和手裡多了瓶酒,正要給傅景淮和賀川倒。
溫瓷折身回來。
“這酒瓶設計的好漂亮,能給我看看嗎?”
張與和倒酒的動作頓住。
左看右看,橫豎就是個洋酒瓶子,他看不出有什麼特殊。
遞給溫瓷,納悶的問:“你之前沒見過這種酒瓶子?”
溫瓷笑笑。
接了過來。
坐回傅景淮身邊,湊近他小聲說了幾句什麼。
男人眸色沉了沉。
對張與和道:“這酒我們看上了,一會兒要帶走,你再去要一瓶。”
張與和:“嘿……”
他還是忌憚傅景淮,也沒“嘿”出個一二三來。
認命的去拿酒了。
他一走,賀川問:“酒有問題?”
傅景淮把瓶子遞給賀川:“也不一定,拿回去驗驗。”
賀川接過。
張與和拿酒回來時,馮曼曼也坐了回來。
喝酒的主題,基本是圍繞著給傅景淮慶生,偶爾幾句調侃。
傅景淮難得配合,全程沒紅過臉。
酒過五旬。
馮曼曼有了醉意。
她說:“這麼幹喝沒意思,要不我們玩遊戲吧。”
張與和問玩什麼?
馮曼曼說:“我跟法國回來的朋友學了個新玩法,抽撲克牌,抽到同花色的人,接受其他人的懲罰。”
溫瓷狀態微醺。
已經完全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