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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臣,領旨謝恩。”
&esp;&esp;白泛兮站起身,緊抿唇角,動作僵硬,肩頭似被壓了重擔,每走一步都有些凝滯。
&esp;&esp;見他如此,高福上前安撫。
&esp;&esp;“將軍莫要多心,”他貼近白泛兮,謹慎道,“楚王擔心聖上,聖上也擔心楚王啊。所謂父子連心,你去晉州,看看那裡出了什麼事,把楚王接回來,便是大功一件。”
&esp;&esp;“那聖上這裡……”白泛兮仍有些不安。
&esp;&esp;身為禁軍統領,他帶兵離開,京都空虛,萬一給人可趁之機……後果不敢想象。
&esp;&esp;“聖上這裡有嚴副統領,有太子,”高福甚至輕輕推了推白泛兮,催促道,“快去吧。”
&esp;&esp;白泛兮再不敢耽擱。
&esp;&esp;想當年皇帝能順利登基,也曾經歷過許多血雨腥風。他如今雖然病了,自己也不該把他想得太過軟弱。
&esp;&esp;若論運籌決策,誰能比得過皇帝呢?
&esp;&esp;只是他的身體,還行嗎?宮中可是已多次傳來皇帝病危的訊息了。
&esp;&esp;白泛兮對著南薰殿鄭重一拜,便轉身離開。
&esp;&esp;步入甬道時,幾位尚藥局御醫提著藥箱走過來。
&esp;&esp;他們看到白泛兮,紛紛施禮,避在道旁。
&esp;&esp;“去給聖上請平安脈嗎?”白泛兮詢問為首那位姓林的奉御。
&esp;&esp;“是。”林奉御只淺淺一答,面色冷峻。
&esp;&esp;白泛兮很想詢問他皇帝的病情,但還是忍住了。他只能回禮道:“有勞。”
&esp;&esp;今日的風小了些,一大早,禁軍專門負責信鴿的飛奴苑裡,幾人耐心地整理鴿籠,給鴿子餵食。
&esp;&esp;“咦?”其中一人驚訝地問了一聲,“這一隻怎麼回來了?”
&esp;&esp;他明明記得,嚴副統領昨日才把這隻鴿子帶走。
&esp;&esp;難道這麼快,就傳了資訊回來?
&esp;&esp;莫非是在考核飛奴苑嗎?
&esp;&esp;……
&esp;&esp; 魏王完了
&esp;&esp;小禁軍再三確認,甚至喊別人來看。
&esp;&esp;“沒錯吧?這是嚴副統領的鴿子吧?白毛,就腦袋是灰的。”
&esp;&esp;“就是它,”另一人道,“信筒呢?副統領沒有出京,離這麼近,也用飛奴傳書嗎?”
&esp;&esp;信筒裡空空蕩蕩。
&esp;&esp;“怎麼回事?”小禁軍面面相覷。
&esp;&esp;兩人都是禁軍中最末級的衛士,能力平庸也沒有什麼背景,只能在別人都不願意來的飛奴苑喂鴿子。
&esp;&esp;但好在,他們做事足夠認真。
&esp;&esp;“要不……”一人道,“去衙門問問?”
&esp;&esp;“去吧,就說飛奴回來了,讓副統領放心。”
&esp;&esp;小禁軍樂顛顛地點頭,飛也似地跑走了。
&esp;&esp;天色微亮,也不知副統領今日有沒有上朝議事。小禁軍跑進朱雀大道,與出發離京的白泛兮打了個照面。
&esp;&esp;那隊伍聲勢浩大。
&esp;&esp;白泛兮在隊伍最前面,騎著一匹毛色黝黑的西域馬。後面旌旗招展人馬精良,乍一看,還以為是將士出征。
&esp;&esp;小禁軍連忙避讓在路邊,恭敬施禮俯身。
&esp;&esp;這是去哪兒?沒接到什麼調令啊。
&esp;&esp;大街上揚起的灰塵被風吹散,小禁軍拐入御街,抬頭看向街道盡頭的朱雀門。
&esp;&esp;這座門同平時沒有什麼區別,巍峨高聳、氣勢雄偉,走進去,便是大唐的外朝內宮,是九州四海的中心。
&esp;&esp;站在它面前,會覺得皇權君威很大,而自己,螻蟻般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