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二樓上,傳來一個孩子的歡叫聲。
娘子聽見兒子的聲音,滿面漾起溫柔的笑意。
小兔子扭過頭去看自己的背,背上有一滴鮮紅,是她方才躲不過去的血滴。孩子在樓上,見兔子像個陀螺似的繞著自己不停地轉,不禁“咯咯咯咯”笑個不停。
小兔子停住腳步,惱羞成怒地抬頭瞪了一眼,又恨恨瞪向楚靈均。
楚靈均見她脖子上掛著一個金環,與老和尚的禪杖彷彿是一種材料所制,不禁心頭起疑:“難道這個金環也是和尚的法器?”轉念又覺不對,“那我之前為何感覺不到呢?”
他剛微微出神,忽見金環不見了,心中一時雪亮:“難怪!這個金環是他的護命法器,唯有生命受到威脅時,才會顯現。”
老和尚回頭道:“你是第一個見到這個金環的人。”緩緩搖了搖頭,催道:“還不快走?”
小兔子聳了聳鼻子,對著樓上的孩子舞了一陣爪,才驕傲地抬頭閉眼,左右腿交叉邁步,跟在老和尚身後。
忽聽“淅瀝索羅”一陣響,楚靈均奇道:“下雨了?”剛要將頭探出窗外,立刻逃命似的縮了回來。一股淡黃色的水,澆到了雪白雪白的兔子身上。
兔子張著她的三瓣嘴,一時呆了。
樓上的孩子又蹦又跳,叫道:“請你喝尿尿!請你喝尿尿!”
楚靈均幹扯嘴角,一時竟分不清,這孩子是在惡作劇還是自以為做的真是好事。
忽見兔子也又蹦又跳,渾身彷彿著了火似的。楚靈均的眸光卻被它脖子裡的金環牽走了,尿水之氣騰起,金環之上隱隱可見山林蔭鬱,心中不禁奇道:“原來那障境之氣源於此處!”
“咦?怎麼真像是著火了?”感覺到一股火熱之氣,楚靈均不及多想,只見兔子身上雪白的毛叢,好似燃成了一片火色。
楚靈均瞪大了眼睛,忽見兔子的小短尾巴似變成了一顆火球,他剛將身子探往窗外,便聽“呼呼”一聲輕響,兔子尾巴竟又忽然變長了,如一條火龍,向樓上的方向躥起。
楚靈均叫道:“不好!”
孩子的哭叫聲已傳入耳中。
“筒兒!”娘子高呼一聲,向後一個趔趄,差點摔翻在地。
楚靈均忙去相扶,娘子定了定神,掙開他的手,返身已向樓上跑去。
楚靈均見兔子現出原形,竟是一隻火狐,不禁很覺得有趣,笑道:“你不至於和一個小孩子一般見識吧?”
狐狸轉過臉來,道:“你剛才雖是保住了靈府和靈脈,靈府中的靈氣卻是損得厲害。這個小孩子,雖比不得嬰兒純淨,他的血氣卻也可以幫你培本固原。”說著,舔了舔嘴唇,道,“我現在抓住他了,你負責殺了他。”
楚靈均笑道:“我喝血,你吃肉?”
狐狸道:“成交。”
樓上的哭聲更兇了,母子兩個簡直要將房子都哭塌了。
楚靈均皺了皺眉,翻出窗外,飄飄上了二樓。 眼見母子兩人靠著欄杆,孩子的脖子被狐狸的尾巴緊緊箍著。母親的雙手抓著狐尾項圈,用力向外拉扯,倒是被扣在了孩子的脖子裡,難以動彈。
楚靈均指尖運氣,在狐尾上輕輕一彈。
狐狸吃痛,扣在孩子脖子上的狐尾鬆了鬆,楚靈均趁機拉住娘子的手臂,將她的手脫了出來,自己的手卻是鑽入了項圈裡。
狐狸憤然道:“你敢耍弄我?”
楚靈均只覺得狐狸尾巴越收越緊,漸漸竟似一根帶刺的鐵絲,割著他的手掌。
楚靈均憋著一口氣,唇角微勾,咬牙道:“明明是你耍我,倒說我耍你。果然是。。。。。。老狐狸!”
狐狸氣得全身的毛都豎了起來,道:“誰老了?”
楚靈均忽覺幾乎已難以再支撐的力量,忽然從掌上消失了。狐狸尾巴一縮即回,孩子脖子里美麗的狐尾項圈便不見了。唯獨孩子的哭聲,一脫了禁錮,一撲到剛才一直夠不著的母親懷裡,更是震耳欲聾。
楚靈均揉了揉耳朵,又飄飄落到了地上。
眼前,只見一個一身紅衣的妙齡女子。嫣紅的臉頰,赤紅的頭髮,血紅的指甲,整個人都似一團火。楚靈均見她半點不搔首弄姿,只是冷冷瞧著自己,卻連憤怒冷厲的樣子,都天然帶著嫵媚妖嬈之態,不禁搖頭嘆道:“果真是老狐狸成了精。”
狐狸女瞪起一雙妖媚的狐狸眼,雙袖一展,道:“睜開你的人眼看看!我老?我哪裡老了?”
楚靈均不覺微微瞪眼,轉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