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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喪與喜 衣寒雪,我和你有什麼大仇?!

袁好修道:“堂堂仙門罰使,竟連這等小事都要管?”

衣寒雪道:“對於你來說,別人的屈辱生死都是小事?”

袁好修面色尷尬,不敢發作,眾目睽睽之下,又不便唯唯稱是,故而露出一種似笑非笑,諂媚者可以理解為恭敬自持,心中不忿者可理解為冷嘲的神態,點了點頭,道:“一向聽聞衣仙長公正嚴明,從無錯罰。只是。。。。。。對我這位小師弟,衣仙長是不是有些個人恩怨呢?”

楚靈均心中一動,這個疑問,也一直隱藏在他心裡。仙門諸家都自詡是世外高門,雖管魂妖之事,多有救危扶困之舉,卻是居高臨下,不沾俗塵之氣。玉浠門不參與仙門百家的任何事宜,不論是比試還是爭鬥,又偏居於幽僻之地,不與任何仙門結交。玉浠門還有一條奇特的門規,別的仙門個個企盼子弟繁盛,門派鼎榮,玉浠門卻是代代只收一個弟子。

三百年前,玉浠門的獨門弟子宣濤下山歷塵,發現兩個仙門為了爭奪消除怨魂之功,一個將無辜的情魂迫成怨魂,另一個殘殺無辜之人,另其死後成為怨魂。宣濤調查揭露了二門的罪行,在百姓心中甚有威望。仙門百家卻並不待見他。哪家成名的仙門沒有點腌臢事?濃妝豔抹的美人,哪個喜歡叫人看見洗淨鉛華後的斑點皺紋?好不容易將牌匾塑得粲然生輝,高高在上,哪個門派願意自剝金身?

只是後來,宣濤一腔意氣,越管越起勁,仙門百家幾乎沒有能倖免的。他們也曾明裡暗裡多番陷害,宣濤卻真彷彿是仙人臨凡,多少次以為已將他誘入甕中了,最終卻都成了百姓口中的笑談。仙門無法,緊急召開罹災大會,結果,一百零八個仙門,除了兩家拉不下面子,選擇了棄權,全都贊成與宣濤結交,並賜他一個好聽的官名,就叫罰使。宣濤本就分身乏術,漸漸覺得乏倦,只是礙於百姓口中的美名,難以卸重。既見仙門各家有意服軟,又給他掌百家賞罰的權利,各門便如願定下了約定。一年之中,門下弟子若是犯錯,必有一件案子,是要請他來主管如何定罰的。

幾百年間,玉浠門的弟子都是這般,只靜等各門來信,不主動干涉其門內之事。唯有上次謫仙門懲罰楚靈均之事,衣寒雪破了規矩。衣寒雪不止親自登門過問此事,更是斬釘截鐵地要求謫仙門加重懲罰,與葉千鈞辯了一天一夜,愣是將只廢去全身靈氣的懲罰,改為斷絕靈脈,逐出師門。各門弟子入門,雖所學有異,首先學的卻都大約相同。那便是修仙之本,乃是靈府,靈府之精,乃是靈氣,修仙之道,乃是運氣成力,遊於靈脈,凝於靈府。若是失了靈氣,只要靈府與靈脈俱在,便可重修,可若是靈脈俱斷,靈府跟著枯竭,便再無修仙的可能。

袁好修見衣寒雪此番又來糾纏,認定衣寒雪與楚靈均必有什麼大仇,將他變成廢人還不心足,竟還要繼續折磨他。他雖沒有多少憐憫心腸,衣寒雪如此霸道行事,卻叫他這個仰賴“謫仙門”三個字耀武耀威的人,一肚子憋屈。他雖是懼怕衣寒雪,畢竟那是連堅如磐石的師父都退讓三分,寧願破壞規矩的人,可他這次若是不在口頭上佔些便宜,又恭恭敬敬讓衣寒雪得了逞,越發要覺得自己就連筋骨都舒展不開,簡直是坨砧板上的爛肉!縮在殼裡的慫王八!削了手腳的軟骨蛇!

衣寒雪淡淡道:“往日無怨,近日無仇!”

楚靈均捶了捶自己的胸口,小聲嘀咕道:“無怨無仇,你坑我幹什麼?哼,害我靈脈都斷盡了!這放在修仙之人身上,和一般人家的斷子絕孫沒有區別好不好?”楚靈均拿手指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道,“楚靈均啊楚靈均,你多大的心啊。這可是你的大大大仇人啊!”

袁好修道:“如此說來,衣仙長是秉著公平公正的原則,僅僅只是覺得我那個小師弟罪無可恕,該斷絕靈脈?”

衣寒雪淡淡道:“我不是你的下屬,不必向你彙報吧?”不輕不重的一語,在場諸人卻都心頭一凜,只覺威嚴之氣撲面而來。

唯獨楚靈均竟雙掌互擊,無聲地鼓了幾下掌。袁好修的“小師弟”三個字實在是聽著噁心,竟覺得衣寒雪彷彿是在幫自己討公道。忽然想起方才自己說的話,喃喃提醒自己道:“不對,不對,衣寒雪才是仇人,大仇人!”“哼”了一聲,將兩隻手縮排衣袖。

袁好修臉上閃過尷尬之色,眸光垂地,道:“可他畢竟是我謫仙門的棄徒。”

衣寒雪點了點頭,道:“他已經不是你的小師弟了。”

袁好修臉色一凝,被心頭的恐懼催逼著,迫不及待地問道:“你要幫他對抗仙門諸家?”

楚靈均立刻又忘了“大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