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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引與避 不能讓衣寒雪吃虧

半晌無語。衣寒雪臉上慣常帶著沉靜之色,本該瞧不出什麼。楚靈均不知自己是不是以己相度之心太過,莫名覺得他像是也有些不知所措似的。越是不知該說些什麼該做些什麼時,楚靈均就越是忍不住要說點什麼不該說的,做點什麼不該做的。楚靈均精準地哪壺不開提哪壺道:“衣寒雪,想不到你也會罵人。竟罵得比我還兇!你果然不愧是天資不凡,什麼都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他本是要緩和尷尬,卻見衣寒雪被他說得臉色一變,再掩不住尷尬之色。

楚靈均慌得忙忙搖手,道:“不是,不是!我不是在罵你!”

衣寒雪道:“難不成你是在誇我?”

楚靈均道:“是。。。。。。”眼見衣寒雪眸色轉沉,楚靈均口中一個極其肯定的“啊”字,立馬慫慫塌成了猶疑的“吧?”楚靈均眼見衣寒雪微微抬眸,眸色轉瞬間已歸於沉靜,像是懶得和胡說八道的自己糾纏,更是忍不住急辯道,“我是說,比不長毛的禿驢還禿的禿牆!沒長眼睛的瞎牆!沒爹沒孃沒屁眼的沒種鬼玩意!有膽的,衝你。。。。。。”楚靈均見衣寒雪終於忍無可忍,抬眸凝望著自己,雖不見明顯的怒意,可是雪白的臉上透著一層薄紅,眸中沉寂如難侵難擾的止水,不禁心頭一顫,語音頓減,嘀咕道,“我是說,你罵得表面看起來兇,其實內裡還是文縐縐的。你碰到的也就是開不了口的牆,不然是要吃虧的!”

楚靈均只覺口舌不由己,明知言多已失,再多說更是多錯,可衣寒雪越是沉靜如水,他就越是忍不住要解釋,正是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忽聽衣寒雪道:“那要怎麼說,才能不吃虧?”

楚靈均大吃一驚,微微張著的嘴不禁一合,當真咬住了自己的舌頭,“嘶嘶”倒吸兩口氣,摸住自己的臉,道:“很簡單。互辯和對罵猶如兩軍交戰,辯駁可講究章法,若是對罵,那就只是互相肉搏了。彼此火氣越旺時,越要刪繁就簡,簡潔明瞭,單刀直入,直取彼命。”見衣寒雪眸波暗動,竟像是聽得很入神,楚靈均越發來了興致,唇角一勾,道,“比如你罵的那幾句話,太過冗長。什麼比擬,排比這類迂迴的手法,在罵戰中那是鞭長莫及,不等你罵完,別人的罵聲早就壓過來了。你就該直截了當。你聽我來罵!”說著,浮誇地清了清嗓子,擺了個戲臺上將軍出戰的架子,才喊道,“禿牆!瞎牆!雜種牆!”停了停,點出重點道,“聲勢!最重要的就是聲勢!排山倒海一樣的聲勢!”

衣寒雪道:“這好像也是排比。”

楚靈均微微一愣,道:“這不一樣。”至於哪裡不一樣,一時也捋不明白,轉移話題,神秘兮兮地道,“尤其最後那句,有膽的,衝你們爺爺我來啊!絕對不能說。”

衣寒雪果然道:“為何?”

楚靈均道:“你想啊,你不是罵它沒爹沒孃嗎?怎麼又自稱爺爺?豈非自相矛盾?”說著,壓低了聲音,湊到衣寒雪耳邊道,“再說,白白給人家當了爺爺,你虧不虧?”見衣寒雪眸色似凝似漾,似懂非懂,想不到他竟也有這般魯鈍得可愛的時候,差點壓不住自己的唇角,又逗他道,“不然,你跟著我練習一遍?免得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讓臭口爛舌的欺負了去!”

衣寒雪眸波微漾,隨即垂斂眼眸。

楚靈均見他似是並不反感,歡喜道:“禿牆!瞎牆!雜種牆!沒爹生!沒娘養!鬼玩意!”他越說越是昂揚,只覺聲聲都似戰鼓,捶擂迴響在自己的心口。

忽見衣寒需驚眸乍抬,沉聲道:“別說了。戰鼓聲響了!”

楚靈均凝神豎耳,果聽戰鼓聲遙遙,轉瞬間卻已似近在身畔,大作不絕。其恢弘氣勢,震身顫魂,頭上方的屋頂,腳底下的土地都被震得顫動不休,遠不是之前只像是從隔壁房間傳來的鼓聲可望其後塵。

楚靈均道:“莫不是又是因為我說的話?這牆也忒小氣了吧?”思及前事,身形已動。雙臂張開,攔在衣寒雪身前時,“嗖嗖”的箭聲也已躥入耳中。

楚靈均左右開弓,手足並用,旋身翻轉之間,早將兩把各十幾支箭收在掌中。眼見穿壁而來的箭不斷不絕,想自己此時只以血氣相抗,勢必漸衰,縱是靈氣隨心之時,若是箭似江水無窮,靈府亦終有油盡燈枯之時,心中不禁發急。忽見淡青身影從身側賓士而過,楚靈均眼見數箭破牆而出,直射衣寒雪的面目,急將手中的兩把箭揮出。“噌噌”幾聲響,幾十支箭飛射而出,竟是將衣寒雪身前之箭全都倒激了回去。眼見自己情急之下拼力揮出的箭,竟是撞得來箭破牆而回,心頭不禁閃過一念。顧不得細究,眼見衣寒雪奔往塑像前,忙一邊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