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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是與非 殺人的真是我?

兩聲清脆的金屬聲響,當先的兩個少年,一左一右,一個拔出了手中劍,另一個橫劍擋在胸前,如同兩個門神。

楚靈均暗道:“也是修仙之人。難怪剛才找不見他們。想來他們是跟我玩起了捉迷藏。火焱訣到哪裡,他們就依貼在不遠之處,跟著在院子裡遊轉了一遍。我從前耳敏目銳,一點動靜都逃不過我的耳目,從不用這般細細用心,如今靈氣大虧,一時卻改不過來。叫他們鑽了這個空子。不知是哪一個的想法?真是好聰明的孩子。”

楚儀廉向負手作旁觀態的楚靈均白了一眼,就算是打不過,氣勢也不能輸啊。還是。。。。。。如此氣定神閒地捱打,在仙門是很有面子的事?楚儀廉又向楚靈均翻了個白眼,上前一步,喝道:“是你們幾個小倀鬼暗中控制輕愁,害了我兄嫂?”

兩個少年互相對視一眼,面上火灰未除,越發顯得五官峭立,形態鮮明奪目。尤其是兩雙烏溜溜的眼睛,光輝閃爍,彷彿夜幕上嵌著的幾顆明星。兩人頗為相像,只是站在楚儀廉對面的,顴骨略寬,眉色黑厚,原該是沉穩寬厚的相貌,只因眸光跳躍不定,彷彿游魚穿水,卻顯活潑調皮之態。而站在楚靈均對面的,眉飛入鬢,嘴唇微薄,原該是尖銳倔強的相貌,又因眸色幽深,眸中的光輝彷彿是從雲層後投射而出,倒是露出幾分老成憂慮之思。

厚眉毛的少年氣得臉色更黑,“唰”的一下,一翻衣袖,帶出一片風聲,舉劍直指楚儀廉,道:“你血口噴人!我們幾時殺你兄嫂了?你哪隻眼睛看見了?”說完,尤覺不夠,氣道,“還有,什麼小倀鬼!我們有名有姓!你真該好好洗洗你的眼睛!”

忽聽“嘖嘖嘖”幾聲,楚靈均在旁搖頭道:“這位小兄弟,怕也是有兩天沒洗牙了吧?好好一個少年郎,怎麼說起話來,這麼臭不可聞。”說著,以手作扇,在鼻子前連連扇動。氣勢凌人的少年一見楚靈均,像是受了什麼觸動,咬住牙,狐疑地打量著楚靈均的神色。

楚靈均口下留情,道,“既然有名有姓,怎麼不敢報上名來?”向上指指淡輝流瑩,現出迴光返照之態的月亮,道,“三更都已過了,你們幾個偷偷躲在別人家的院子裡。又是什麼道理?”

旁邊尖眉毛的少年眸露羞慚之色,向楚儀廉和楚靈均拱手道:“在下姚馳驥,這是我的胞弟姚騁騏。還有。。。。。。”姚馳之轉向背對著他們,到現在還在整理儀容的另一個少年。

那個少年立刻轉身,有些怯怯地垂頭,面向楚靈均的方向,輕聲道:“我叫秦質昭。”

楚靈均見他眉氣遠淡,眸光清澄,面容秀逸,點頭道:“南綏不愧是靈山秀水之地。”

三個少年一齊“啊”了一聲。秦質昭眸中藏不住佩服之色,道:“楚。。。。。。你,你知道我們是南綏門的人?”

楚靈均道:“南綏門的這身門服,化成灰我也認得。”

南綏門是謫仙門的一個偏門。謫仙門這些年聲望日盛,慕名報考的人連年遞增。謫仙門再大,畢竟不是無涯海。因此近年來,謫仙門採取寧缺毋濫,取精不取多的原則。就說今年,謫仙門十八位仙師考教兩千多名試子,最後竟只有一名試子過了這十八關。就這麼一根獨苗,在面見謫仙門掌門葉千鈞的最後一關裡,還是硬生生折了。據說,考試那天晚上,方圓百里之外,離謫仙門最近的花酒一條街上,花容閣,醉生樓,名宴齋。。。。。。青樓楚館,酒肆飯莊,傾酒如海,鶯歌動天。就連那根號稱為了進入謫仙門,日夜勤修,早已斷了塵世雜念的獨苗,也憋不住喝了個一醉方休,才沒有鬱悶懊喪地吐血三升。

為了平息眾試子的怨念,謫仙門在各地建了許多偏門。從謫仙門仙試中刷下來的人,資質尚可,即可進入偏門學習。偏門的仙師雖是謫仙門中撥過來的較為末等的弟子,教授尋常之人,卻也是綽綽有餘。這些仙師自知仙道之途難登,對門下弟子的修學之事更是寬縱,通常只是教他們一些簡單的法術,讓他們過過修仙的癮罷了。倒是有許多不明就裡的莊主園主之類,敬著謫仙門的盛名,巴巴將他們請去,保家護院。這幾年,竟是沒毀了謫仙門的名聲。

只因若是遇上解決不了的事,偏門的人自然向謫仙門求救,謫仙門自然不能任憑他們牽累本門的聲名。雖有時候謫仙門的人來得晚了,怨魂妖怪已將一門屠盡,甚至連同偏門之人,都遭了池魚之殃。附近之人身處危境之時,謫仙門如天降神兵,將眾人之患除去,倒如欲揚先抑之筆法,倖存之人尤感劫後餘生,更是大肆宣揚謫仙門的威名。楚靈均便曾救助過南綏門的人,因此,知道南綏門的服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