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順利的話,也要四五十萬?”
江楓吃了一驚。
或許是因為剛成為億萬富翁,可能還會得到青山集團百分之五的股份,所以江楓是能感受到四五十萬是多麼大的一筆鉅款!
江楓當程式設計師,累死累活的,一個月也才七八千塊。
哪怕只籌措四十萬,那不吃不喝也得需要四年多。
“對啊!”鍾大益點了點頭道:“如果手術中途不太順利,或者恢復的不怎麼好,那就得多住幾天icu。你也應該聽說過,icu一進,這錢就像流水似的,就沒有數了!”
頓了頓,鍾大益又道:“而且,你別以為這出了院就不要花錢了,這花的錢比做透析時還要多。因為要終身服用抗排異藥,一天都不能停的。以後的細水流長,這才是更大一筆開支。”
似乎察覺到江楓的意思,鍾大益嘆了口氣:“老江,知道你有錢,還開了廠,可老話說的好啊,‘救急不救窮’,你還是別膛這個渾水了。”
“大益,那救人一命還勝造七級浮屠呢!”江楓拍了拍鍾大益的肩膀,轉而問道:“那從今天開始,讓她每天都做透析,能不能縮短清除毒素的時間,趕上你課題的末班車?”
“這……不清楚。”鍾大益搖了搖頭:“得看化驗結果才行。”
江楓又跟鍾大益聊了幾句,才轉身離開。
他還有自己的事情要辦,不能一直在這裡待著。
江楓回到血透中心,此時方曉曉已經醒了,正忽閃著大眼睛看著牆上的電視。
電視上正播放的是動畫片,方曉曉看的是津津有味,隨著劇情咯吱咯吱的笑起來。
看到方曉曉臉上掛著的笑容,一旁同在做透析的老大爺和老大娘們,也是彷彿看著自家孫女似的,眼神裡流露出關愛與不捨。
當然,更多的還是同情。
作為患有相同病情的患者,他們似乎並沒有資格流出‘同情’的眼神。
可是,他們大多是五六十歲,或者更老一點,七十多,快八十歲的時候才得得這病。
說句不好聽的話,即便是等不到腎臟,那他們也活夠本了。
但是方曉曉不一樣,那才八歲啊!
還沒有經歷過升學、考試,沒有體驗過情愛,沒有品嚐過人生百味,就這麼走了,可不得同情嘛!
江楓站在門口,想了想,轉過身就給方曉曉辦理的入院手續,再往她的賬戶上充值了十萬塊。
打了個電話給正在照顧方不凡的郎三尊,讓他給方不凡辦理出院,然後租輛轉移車到江寧醫院來。
當方不凡看到郎三尊給自己辦理出院手續的時候,心裡還是很開心的,
畢竟,在家裡面能天天看到女兒,對他來說,比什麼都重要。
可隨著下車時並沒有到他租的房子,而是江寧醫院的時候,方不凡直接愣住了:
從金陵第一人民醫院出來不是回家,而是轉院啊!
“老狼哥,這是……”方不凡躺在移動平床上,開口問道:“……不是讓我回家的嗎?”
“老闆打電話來讓我給你安排轉院,說是有驚喜給你。”
郎三尊把剛才電話裡江楓透露的資訊說了出來。
“啥驚喜啊?”
方不凡好奇的問道。
“老闆沒說,我也沒問。”郎三尊回答道:“過會兒你就知道了!”
“那老闆提我女兒曉曉啊?”
方不凡繼續問道。
“第一次打電話的時候,不是告訴你,曉曉被老闆拉去做透析了嘛!”朗三尊道:“應該還在透析的吧?”
聽到這個回答,方不凡也是認命般閉上了眼睛。
自家老闆對自己這些人好是好,不過太過霸道了,說每個月加班不準超過多少小時,那多一個小時也不行。
還記得前天他幫另外一個工友加班賺差價,結果還沒有實施,就被逮住批評教育了一頓。
不過,方不凡想不明白他是怎麼被發現的!
因為,穿上工作服都只能看到眼睛,如果不是非常非常熟悉的人,否則根本不知道誰是誰。
“爸爸!”
閉目養神的方不凡聽到有個熟悉的聲音在叫‘爸爸’。
“爸爸!”
這聲音越發清晰,也越發熟悉!
“爸爸!”
隨著第三次稱呼,方不凡這才反應過來,這是自己女兒方曉曉正在叫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