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定,月冷霜寒。
一輪銀色圓月當空,君召南孤身站在窗前,突然,一陣冷風吹過,君召南不由打了幾個噴嚏。
“殿下,”侍衛走上前來,忙要去關窗戶,“夜已深,該休息了。”
“嗯,”君召南微微點頭,“你去吩咐店小二燒些水來,我要洗個澡,去去寒氣。”
侍衛點點頭,便出去了。
君召南迴到窗前,整整半天的時間,那個乞丐的身影一直在他心中揮之不去。
“他既然來找我,一定是有什麼事要跟我說…”
“那麼,我就應該去找他,此事宜早不宜遲。”
咚咚咚~
門聲作響,將君召南從思緒中拉了回來,“殿下,水已經準備好了。”
君召南開了門,和侍衛一起將澡盆推進屋內,“好了,你下去休息吧,本殿下在洗澡的時候,不希望有人打擾。”
“可是,殿下……”
“沒有什麼可是!”
“是!”
侍衛終究還是退下了。
君召南確定侍衛離開之後,關好門,身子一躍,便從窗戶翻了出去。
嗖~
一道黑影在月光下一閃而過,君召南提了口氣便去追趕,那黑影雖有些駝背,但步子卻是出奇地快,月光之下,兩人一前一後,奔跑了足足半個時辰之後,終於在離客棧二十里外的紅楓林停了下來。
“前面可是國師?”君召南先是開口問道。
那黑影並沒有回答,只是轉過身,一步步向著君召南走了過來。
他全身上下被一件寬大的黑色斗篷遮掩,又低著頭,讓人根本無法看清楚他的臉,宛然幽靈一般,即便如此,君召南也沒有後退半步,空氣中的氣味已經告訴他,這黑影就是白天那個乞丐。
乞丐在君召南面前停住,突然拉住君召南的左手攤開,並在上面寫起字來。
“殿下切不可放棄奪位。”
“我…”君召南抬起頭,現在,他已完全確定眼前這人就是國師,儘管還有太多疑惑,但眼下並不是問這些的時候。
一想到奪位,君召南便不由嘆口氣,“奪位,呵,我已被貶,與庶人無異,父皇下了死令,我今生無法再踏進京都半步,我拿什麼奪位?”
乞丐不言,只是又在君召南手心寫下“辰王”二字。
呼~
一陣冷風吹起,乞丐抬起手,把斗篷裹緊了些,向君召南點下頭後,便轉過身,消失在了夜色當中。
“殿下,”
侍衛的聲音響起,君召南轉過頭時,侍衛已近在眼前。
君召南道,“你怎麼到這兒來了?”
“屬下是殿下的侍衛,負責保護殿下,殿下到哪兒,我就應該到哪兒。”
這話說得倒也在理,只是,自己和國師相會的事…
還好,國師全身被斗篷遮掩,又一直沒有開口,即便是侍衛看到,也根本無法得到什麼資訊。
即便如此,君召南眼中還是多了幾分惱意,“我不是吩咐了,任何人不準打擾我嗎?”
“是,”侍衛點點頭,“只是屬下在門外站了半個時辰,突然想起窗戶沒關,怕殿下著了涼,所以…”
“好,”君召南微微點頭,“念在你一片赤誠的份兒上,此事本殿下便不再追究,回去吧!”
說罷,君召南便轉過身,主僕二人一前一後,一路無言回到了客棧。
另一邊,青州辰王府客房。
東方已經泛起魚肚白,只是萬物還一片沉寂,沈蝶蘭出了房門,伸個懶腰,來到君寒澈房門口,敲了敲門。
“門沒鎖。”君寒澈的聲音從屋內傳來。
沈蝶蘭推開房門時,君寒澈正在床上盤膝而坐,“無事不起早,這麼一大早找我來有何事?”
“借暗影一用。”沈蝶蘭直截了當回應道。
“暗影?”君寒澈眼睛微眯,“你要做什麼?”
倒不是不捨得,只是一般的事情,哪裡需要暗影出手?師妹如此直截了當的借暗影,必然是要搞什麼大事。
“怎麼,不想借?”見君寒澈不動,沈蝶蘭轉身便要離開。
“不~”君寒澈忙的跳下床,“你想要的東西,我何時推辭過。”
“那便是了,”沈蝶蘭微微一笑,“你放心,暗影我怎麼帶出去的,肯定也怎麼帶回來,不會讓他少一根寒毛的。”
“那倒不必,”君寒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