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男子容貌俊朗無雙,又有天人之姿。此刻他雙眸微虛,笑意盈盈,直將她的七魂六魄勾去。
分明目光如絲般嫵媚,偏偏神色又極其無辜。
簡直是妖孽。
沈蝶蘭心中暗暗嘟囔。
“你快些回答。”
見遲遲沒有回應,君寒澈追問。
說話間,他身子微躬,離沈蝶蘭更近了些。
感受到君寒澈身上的檀香味道,沈蝶蘭頓時羞紅了臉。
“你說啊。你臉怎麼紅了?”
君寒澈歪著頭,仍舊是那副天真模樣,似是什麼也不知道。
“青州待不了太久,你還是先想想如何對付辰王吧。”
沈蝶蘭拗不過,索性站起身選擇逃離。
現下唯一確定的方向便是金泉。
只消將他調查清楚,便可知曉這翠梨園是否有詐了。
若真是辰王一手策劃,此舉倒頗有一番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味。
後面還有一個道館需要調查。
事情這麼多,君寒澈竟還有心逗她。
真是不知輕重!
沈蝶蘭暗暗哼了聲,隨即一腳踏出了房門。
此次出行,暗影是以君寒澈貼身侍衛的身份在列,故而也有自己的房間。
沈蝶蘭到時,他剛處理完傷口,一開門就撞了個正著。
“蘭娘子?”
暗影有些詫異。
“這是給你的。”沈蝶蘭將一瓶金瘡藥塞給他。“你在他身邊這麼久,定比我更清楚他的性子。夜裡的事情與你無關,我和他都知道。只是要對付外人,你便不能不罰。”
這件事分明是辰王設的圈套,若真論對錯,也是她和君寒澈推測有誤。
結果反讓暗影領了五十個板子。
繞是再厲害的身子,打完也只剩半條命了。
沈蝶蘭不禁佩服起暗影,不僅能動能走,瞧著跟沒事人似的。
“謝蘭姑娘。”暗影面無表情點頭道。“殿下的心思屬下知曉,聽命於殿下,屬下就該為他赴湯蹈火。”
“更何況屬下這條命,也是殿下給的。”
沈蝶蘭頓了頓。
君寒澈對暗影有恩,是她預想之中的事情。
畢竟他對君寒澈可謂是十分忠誠。
“你不用謝我,這是他讓我送來的。”沈蝶蘭回過神,同暗影溫聲說道:“不然我身上哪有皇家子嗣才能用的藥。”
她晃了晃手中的藥瓶。
暗影也是一愣。
“拿著吧,不然我如何向你主子交差。”
這藥自然不是君寒澈給的,但將這個名頭扣在他頭上更為妥當。
她與暗影之間,不需要維持感情。
“好。”
暗影有些受寵若驚,伸手猶豫了幾下,才小心翼翼接過。
此時,書房。
辰王一襲棕色玉袍,坐於書桌前。
良久,他將手中毛筆放下,目光落在紙上,掃了一遍,才疊好放進信封,抬起頭來。
“進來。”
一道聲響打破了寂靜。
僕人輕輕推開一條門縫,將一隻白鴿送了進來。
白鴿繞著房間轉了一圈,最後回到了辰王的硯臺上。
辰王輕車熟路,把信紙綁在它的腿上。
再一抬手,白鴿揮舞翅膀,從窗戶飛了出去。
辰王一動不動看著窗戶縫隙,末了,眸中掠過一抹陰沉。
……
離出發已經過去十一日,通往梁州的路程才過去一半。
長途跋涉早已讓君召南疲憊不堪,唯一的動力便是那日君華瑜丫鬟塞給他的信,和藏在信紙裡的一方手帕。
“殿下?殿下?”
“嗯?什麼?”
君召南迴過神,將手帕緊緊攥在手中。
“飯菜涼了。”下人畢恭畢敬提醒。
現下他身邊貼身的下人都是他從三皇府帶出來的,皆對他十分忠誠。
君欒到底沒有對他趕盡殺絕。
“哦,好。”
君召南眸光微閃。
這些日子他常常發呆,下人們都已經習慣。
“哎!叫花子!你進來做什麼!”
正拿起筷子準備吃飯,君召南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抬頭望去。
只見一個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男子闖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