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國子監裡上了好幾天的課之後,他終於是迎來了第一個休沐日。這種“週五放假前”的興奮感,已經是抑制不住了。
國子監一放學,他就打算直接走人,只是沈括和呂惠卿此時卻拉住了他。
“韓兄,何故如此著急?”呂惠卿明知故問,還是那般嬉皮臉。
“明知故問呢?我答應了八娘,回去給她帶油餅子呢!”
韓執此時滿是著急,沈括便拍了拍呂惠卿,道:“行了行了,韓兄歸家心切,我就直說了。今日下午,那應天府書院的舉子們,可要進京了。”
“哦~但是跟我們有什麼關係?”韓執說著,有打算離開,但是還被呂惠卿拉了回來。
“韓兄莫急!”呂惠卿道,“是應天府書院的那幫人,來踢館子來了!說是想舉辦一場詞會,和我們開封府書院,比上一比!”
韓執此時就不理解了:“也就是說——我們還得去比一比?我可不知道要強制參加啊。”
“確實不是強制參加,但是我們這裡所能知道的、文采算是好的,便是隻有你一人了。”沈括說道,“我們在前兩年的比試之中,都是略勝一籌而已。”
“這不是挺好的嗎?”韓執皺了皺眉,道。
“為何是略勝一籌,難道韓兄不清楚嗎?”呂惠卿說道,“只是因為,我們所在的,是開封府書院,是天子腳下的國子監。這略勝的一籌,是因為官家。”
韓執這才明白,道:“也就是說,若不是因為我們在開封府,那麼我們就肯定比不過他們了?”
呂惠卿和沈括都點點頭,韓執才說:“那我也要回去交代一下吧?還有就是......”
“能!”沈括一下就知道了韓執想問什麼,道:“雖說是書院之間的比鬥,但是其影響不小。是允許人們參與圍觀的,上至達官貴人,下至尋常書生,都是能來的。”
韓執一喜,便道:“那就沒問題了,但是我盡力,不一定真的就能比過應天府書院的那些。”
呂惠卿道:“沒事兒,你只消將那《西洲曲》拿來,便是力壓群雄了!”
韓執聳了聳肩,道:“看看吧,我真的該走了!”
說著,他終於是掙脫了呂惠卿,然後快速地向國子監外跑去。沈括和呂惠卿就這麼看著他快速跑遠的背影,倒是有些錯愕——
明明書箱都是一般重,怎地他能跑得這麼快?我們不行?
......
今天蘇軫多等了一會兒,正當她有些鬱悶的時候,韓執的馬車就停在了她的跟前。
“八娘八娘,我回來晚了。”韓執直接從馬車上竄出來,然後說道,“方才在國子監,惠卿兄和沈兄與我說了些事情,故而就......”
蘇軫伸出手,順了順他耳邊垂下的散發,道:“天冷,官人先莫在門口說話,先回屋裡去吧。”
韓執點點頭,跟著蘇軫就進去了。一邊走,他也不忘“投餵”蘇軫,手裡抱著新出爐的肉餅,一點一點撕下來給蘇軫吃。
但是蘇軫吃得很慢,一直是回到了房間,才是吃了半塊。她拉著韓執在飯桌前坐下,道:“官人方才是想說什麼?”
“就是今日下午,隔壁應天府書院的舉子們要來砸場子。”韓執把餅子放到了蘇軫的面前,道。
蘇軫也和韓執一開始一樣,疑惑地問道:“什麼砸場子?此是開封府,乃是天子腳下,怎可能會有人砸官家的臉面?”
韓執搖了搖頭,把事情都解釋了一番,蘇軫這才瞭然,感嘆道:“敢情這應天府的才子這般多,竟是連京都中的舉子們都比不過。”
“不知道,所以惠卿兄和沈兄就想讓我去,說我文采好什麼的。”韓執說著,裝了一碗飯放到了蘇軫的面前。
這下才把蘇軫的注意力拉回來,往常裝飯的事兒可是她來的。在她的刻板印象裡,這種會沾染煙火氣的事情,可不消由自家官人來做。
“那官人便去,盡力而為便是,妾身在家等著官人也可。”蘇軫道。
“八娘不必在家等我,可以一起去的。”
“妾身也能去?這不是舉子門生們的事情,與我一個小娘子有甚關係?”蘇軫不理解。
韓執卻笑道:“但是八娘可是門生的媳婦兒。怎麼會沒有關係,反正又不限制,去便是去,說不得八娘還能幫我一幫。”
“那便不去了,官人這般不思進取,妾身去了亦是無用。”蘇軫這下就道。
“開玩笑啦,我自己來我自己來,不勞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