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婉和包芙點好了東西后,才注意到蘇軫已經和柳永已經攀談了起來。
和蘇軫交流的那個人,似乎也是知道,她們便問:“這位可是柳永官人?”
頓時間,交談的二人就把注意力都轉移了過去。柳永這個時候才注意到,那邊還有兩個娘子,便禮貌地點頭道:“正是,不知二位娘子是?”
“我們姊妹二人姓包。”
“姓包?二位可是包樞密的千金?”
包樞密自然就是包拯了,兩個小娘子自然是點頭。柳永便是站起來,恭恭敬敬地道:“見過二位包娘子,替在下,為令大人問好。”
包拯聲名在外、深得民心,能遇到這種情況,包婉和包芙也是見多不怪了。便是點點頭,然後問蘇軫道:
“蘇娘子,你居然還能認識到柳官人這般風流才子?”
包芙插嘴:“那可不,蘇娘子何等才華,那韓郎君都是要低下一頭,怎可能不認識柳官人?”
柳永此時也來了興趣,問道:“噢?我只聽過韓官人兩首詞,尚未見過蘇娘子的文筆。不知可否出一墨寶,讓我觀上一觀?”
“這......”蘇軫愣了一下,有些為難,道:“這似乎是沒有,我的詞都是閒來無事寫著胡鬧,算不得什麼真本事。”
但是這下子,好事的包芙開口了,道:“倒也不是沒有,前段時日初雪,蘇娘子於我們家中,曾做了一首詞。以夏景寫冬情,倒是不失了那氛圍。”
柳永連忙追問:“不知包娘子可還記得?”
“自然記得......”
隨即,包芙便是把蘇軫的那首詞唸了出來,聽得柳永那是一個詫異:“沒想到韓官人那般文采,居然蘇娘子還要略勝一籌。”
“不敢不敢,都是上不了檯面的。”蘇軫連忙擺手。
聊了一陣,戲幕拉起。臺上雜劇,確實也是個新品——目連救母。
戲中說的是一個叫目連的善良和尚,因為母親貪婪吝嗇,在成道後見到母親在地獄受難。便祈求佛陀,應仗十方眾僧之力方能救度,相救母親的故事。
雖然說是一個感人的孝心故事,但是看在了蘇軫的眼睛裡倒是有些怪。越是看,眉頭便是皺得更緊了起來。
甚至是看到了後面,她居然感覺有些看不下去了,便湊到了包婉的身邊,說道:“包娘子,這戲不合,我也不好多看,便先是告辭了。”
包婉一驚,連忙拉起了還看得津津有味的包芙,跟著蘇軫一起出去了。
跟著蘇軫來到了外頭,包婉便是問道:“怎麼了蘇娘子?可是身體不舒服了?”
蘇軫搖搖頭,道:“不是,只是這戲中人物,只是走關係,卻是做成令人唏噓的故事雜劇。當真是怪......”
“二位娘子若是還想看,便是可以回去。時辰也快到了,我當是要回家,等候官人放學了。”
包婉和包芙對視了一眼,道:“罷了,這戲我們看著也是不甚有趣,我們便隨著你一併回去。正好,也和韓郎君交代一下你今日的行程,莫要讓他擔心。”
“有勞了。”
......
韓執回到家門口,懷裡還小心翼翼地護著一個荷葉包。蘇軫那張原本有些發皺的小臉,此時在看到了韓執後,就舒展開來了。
“官人!”
蘇軫笑著迎了上去,居然還主動地踮起腳尖,在韓執的嘴上來了一下。韓執此時從胸口裡取出了絲帕,還是蘇軫上次寫了詞的那一條。
“八娘不是說這詞不好、矯揉造作嗎?怎麼今日又放到我懷裡了?”他壞笑著問道。
本以為,自己這一番調侃,至少會讓蘇軫臉紅。但是對方今天不僅不臉紅,甚至還壯著膽子回嘴:“那妾身便是想了,那又當如何?”
“昨日方說妾身只是偏心,怎地今日連想官人都不可?終是胡說,負了妾身情誼。”
韓執笑著把絲帕塞回了胸口,然後又在蘇軫的臉蛋上來了一下。這下,蘇軫才露出一點“得逞”的表情,似乎是很高興。
韓執這個時候就把懷裡的荷葉包取出,然後開啟來——果然是一整隻燒雞,只是有一隻雞腿被切了下來。而他就直接拿起了這隻雞腿,湊到了蘇軫的嘴邊:
“八娘嚐嚐,昨日答應的燒雞買回來,饞了我一路呢。”
朝向蘇軫的那一面,正是肉最多的那一側。蘇軫也笑著,湊上前去咬了一口,這味道自然不必說,她的眉毛都彎了下來。
“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