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兒的人可不夠對付它們的。”
“膽小鬼說的話,”博拉爾德撇著嘴不屑地說,“你們還自稱是城防衛隊的矮人呢?站起來!在我們弄清楚事情真相之前,你們得堅守陣地。”
就在守衛們爭論不休時,三個手持金屬魔杖的人擠過人群走了過來。
“以古時所有石匠之名,這兒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的領頭者說道,那是一個鬍子打理得格外整潔的矮人。薩斯基亞以前見過他,但想不起來是在哪兒了。他的目光鎖定在魯希爾德身上,“你。當議長告訴我他女兒回來了的時候,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格林德萊克勞。”魯希爾德咬著牙說道。
這個矮人的目光又掃向薩斯基亞,“我以前見過這個巨怪。”他眯起眼睛,再次與她朋友對視,“這麼說,在德瓦隆多恩出手相助的就是你們了。”
啊,原來他就是那個人。現在她想起來了。得知這位當時去追查溫加倫地下的石匠時,天選者沒殺了他,薩斯基亞還挺驚訝的。要麼是有幾個石匠逃走了——鑑於她所見識過的天選者的手段,這種可能性不大——要麼就是格林德萊克勞當時並不在場。
“嗯,就是我們。”魯希爾德說。
“尊敬的教區長,你能確認這個矮人的身份嗎?”博拉爾德問道。
“能,”格林德萊克勞說,“這確實是議長的女兒,從溫加倫的奴隸洞穴回來了。我想你說的那部分故事是真的,魯希爾德。或者我該稱呼你為復仇者?”
這個名字在聚集的守衛隊伍中來回迴響,直到有人喊道:“哎呀,都別吵了,夥計們!你們表現得跟一群怪人似的。”
魯希爾德哼了一聲。她轉身面向格林德萊克勞,指了指自己的奴隸印記,“我跟你說的大部分都是真的。尖耳族對我做了難以啟齒的事,不過我之前蒙著臉不讓你看可不是因為這個。我現在跟你說的可都是真心話。我對這座城市沒有惡意。這些石頭守衛是來幫忙的,我們也是。”
“議長會判斷你話中的真假,不是我,”格林德萊克勞說,“跟我回紡錘城去見他吧。”
魯希爾德苦笑著說:“我已經試過了。不,如果他想見我,讓他到我們這兒來。我們就在這兒等著。”
格林德萊克勞眯起眼睛,“如果這是個騙局……”
“這不是騙局,”魯希爾德說,“你覺得我會傷害我自己的爸爸嗎?”
薩斯基亞強忍著沒提魯希爾德之前多次威脅要傷害或殺掉她父親的事。
“好吧,”格林德萊克勞說,“赫羅爾特,去告訴議長這兒發生的事。他知道該怎麼做。”
在那名石匠匆忙朝紡錘城趕去的時候,他們在緊張的沉默中等待著。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薩斯基亞也沒別的事可做,便調出自己的小地圖,開始在城裡從一個人“跳”到另一個人身上,觀察矮人們為即將到來的圍城做著怎樣的準備。
“看那巨怪的眼睛……”
“真夠奇怪的。”
這些聲音來自離她身體很近的地方,而不是她遠端檢視時那邊傳來的。直到這時她才想起,自己這麼做的時候眼睛是會發光的。她這是在給周圍聚集的人表演了一場燈光秀呢。哎呀。
她試著不去理會那些低聲的議論,將視線向北移出城外,掠過一列列行進的矮人,來到主通道外排列的防禦工事處,那裡此刻正一片繁忙。
進入那巨大隧道張著大口的入口,經過路障、壕溝和石塔,經過投石機、弩炮和佈滿尖刺的陷阱,她來到了先鋒部隊所在之處,只見身著鎧甲的矮人們圍坐在篝火旁暖手,吃喝說笑。
這可不是薩斯基亞預想中會在前線看到的景象。她原本想象的是一排排神情嚴肅、站得整整齊齊的矮人肩並肩默默站崗放哨。因為電影和遊戲裡都是這麼演的。不過現在想想,那想法挺傻的。這些矮人可能已經在這兒待了好幾天甚至好幾周了,而戰鬥還沒開始呢。所以在這漫長又乏味的等待中,為什麼不過得自在點呢?他們可不是用完就扔的電影群眾演員,也不是電子遊戲裡的自動角色。他們是有血有肉的人啊。
而這些人很可能再過幾天就都死了。
從黑暗中,兩個輕甲矮人騎著看上去像巨型公牛的坐騎趕了過來。薩斯基亞轉移到其中一名騎手的腦海裡,看著他下馬,然後向指揮官彙報訊息。
“第一批尖耳族已經到達通道底部了,”偵察兵說,“不出三天,大部隊就會全部抵達。到那時,他們就要發動攻擊了。”
“薩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