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好了，鹿於。

現在大夏外被迷霧包圍，你也知曉那是什麼，如果使用這個技能的話，只能讓聖人收回散於各地的碎片。

要想復活諸位鬼神，【一錘定音】很難做到。］

系統沒有想著去制止鹿於的做法，它知曉這個傢伙根本不會去改變已經作出的決定。

“當然……沒想好……”

少女的聲音有些氣弱，她在心中想著，

“我不是神明，沒那般能力啊……但是不試試，我總是會後悔的。”

當看到那頭巨獸流下淚水呼喊著菩薩的名諱時，她便已經做下了決定。

“要是缺少什麼條件，我都可以給，只要結果成功就行啦。”

就算要付出代價又怎樣？

她甘之如飴。

………

隨著聖人的話音落下，小諦聽如同是瘋了一般衝上前撲在鹿於懷中，聲音痛苦憤怒：

“鹿於！你是想死嗎？”

“你用這種非規則內的能力去扭轉命運，這隻會讓你不得超生！”

那是鬼神庇佑冥界的代價，祂們甘願赴死，也早就知曉自己註定消散於此的命運。

這樣的沉重代價，即使是超脫於眾生之上的聖人也無法抵消，鹿於如今卻在這裡用著那所謂的特殊能力。

那是在愚弄命運。

也是對規則的大不敬。

即使……即使……

小諦聽的心間莫名一痛。

他知道那是另一個自己殘留在記憶中的恐懼和期盼。

曾經的那個諦聽恐懼付出代價的地藏王離開，自然也在鹿於開口的時候，期盼著少女口中所述說的未來能夠實現。

鹿於使用技能是要付出能量的，這些是知曉內情的神明們心照不宣的秘密。

同樣他們也會暗中照拂著讓少女自由發揮，從中獲取著虛言值。

但這傢伙前段時間才開啟了洪荒的連線，就算仍有餘力，就算可以復活人，但是要讓神明歸來，是絕對不可能的。

“你到底在想什麼？”

小諦聽的聲音顫抖，他眼中蔓延著無端的害怕。

不要啊……

他不想和那個傢伙一樣，面臨著鹿於付出代價去拯救他人的痛苦。

“……鹿於，諦聽他在說什麼……”

林七夜皺著眉頭走近，看著跪在地上的少女，忽然覺得她離自己很遠很遠。

那一刻，他竟然會感覺到，這個平日裡嘻嘻哈哈的傢伙就要在風中散開的錯覺。

“……什麼扭轉命運？什麼不得超生？”

少年緊緊的盯著鹿於的雙眼，試圖從中獲取著什麼。

“……七夜，就像我過去所說的那樣，你相信我，不會的。”

鹿於抬頭看向逆光站著的林七夜，微微笑著說道，

“我怎麼會犯傻呢？”

在平心娘娘的回應聲響起的那一刻，她便知曉了接下來將要面臨的一切。

自上次救下那些村民們獲得的成就解鎖出了【一錘定音】的三次免費使用權，鹿於想過它會被用在哪些地方。

也許是在戰場上扭轉局面，

也許是對未來立下的志願，

抑或者，她還能做到更多……

但她知道一錘定音的能力不能做到真正的殺戮和復活，它充其量是神秘側的某種增強buff。

可此時此刻，她想著，要是真的可以一錘定音，她不奢求大夏諸神盡數迴歸，但且只求那些犧牲的已無力迴天的神明大人們能再看看這座由他們守護下來的冥土。

正如那場大戰———

大夏天庭神明，戰死上千位，餘者皆已獻祭於神碑中；

冥界慘烈，至終已無生者，隨六道而生滅的酆都大帝也同樣獻身，所有鬼神皆是不入輪迴。

這樣的結局太荒涼無邊了。

“我們是守夜人，七夜，”

少女的笑容一如當初毅然決然復生所有地震之中的死者時，那般平靜溫柔，

“我們的身後有萬萬人，但我們身前亦有諸天神佛。”

“上次是他們保住了大夏，這次換我們的來守護他們。”

林七夜沉默了。

若黯夜終臨，吾必立於萬萬人前，橫刀向淵，血染蒼穹。

他們是守夜人，也是大夏人。

一切理應如少女所說那般去做，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