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還未到呢,就急著喊道:“老爺,老爺,陳老爺過來了,趕緊去迎接吧!”
田老爺這邊,聽少年郎說他哥是泥瓦匠,來田府幹過活,他便記起大概是那個泥瓦匠,就覺得更是不可能,正惱火這個少年郎來攪和他女兒的婚事,看到門房這麼驚慌,便氣惱地問道:“什麼陳老爺,要我去迎接?”
門房一聽,連忙回答道:“老爺,是您自己說得啊,說要是陳老爺來的話,必須親自去迎接的。香兒衚衕那個!”
田老爺一聽,屁股底下猶如裝了彈簧一樣,一下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轉頭看了李文貴一眼,一臉地不可思議。
不過他來不及多說什麼,急忙快步走出,同時說道:“怎麼不早說,快,快走!”
李文貴在邊上聽到,知道是陳景行到了。
說真的,他也沒想到,陳景行在別人眼裡,怕是比自己想象得還要尊貴!
這麼算起來的話,如果不是大姐的關係,只是因為寫書合作而已,怕是雙方關係不會那麼親!
陳家能這麼做,那對李家來說,也算是不錯的。既然如此,回頭有必要提醒下陳景行,給他一些好處。
他這麼想著時,就只能看到田老爺匆匆出大堂的背影,於是,他便也跟了過去。
不管是從年齡上,還是陳景行其實是來幫自己的,都有必要出迎的。
等李文貴過去之時,陳景行已經進了大門,正轉過照壁。田老爺就陪著他,一臉地恭順,正在巴結陳景行,說些什麼“蓬蓽生輝”之類的話。
李文全一頭是汗,跟在他們兩人的身後,一言不發,只是在看到李文貴出現的時候,那眼睛頓時一亮,似乎在問話。
李文貴衝他微微點頭,然後雙手抱拳,拱手一禮道:“真得是勞煩伯父了!”
陳景行自然也是第一時間看到他了,當即笑著說道:“賢侄那裡話,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而且撮合婚事這種,可是好事情不是?”
田老爺聽到這話,看到陳景行對李文貴非常親近的樣子,頓時有點傻眼了。
那王婆站在院子的角落裡,壓根不敢上去,只是看著這一幕,也是非常震驚。
真得是沒想到,這個衣著樸素的少年郎,和陳家的關係竟然真得這麼親近?
此時,陳景行在說完之後,轉頭看向田老爺說道:“田賢弟,我這大侄子看中了你的三女兒,委託我來說這門親事,不知道田賢弟意下如何?”
田老爺已經看到李文全,雖然此時的李文全換了一身衣裳,變得和以前不同,但是因為有李文貴事先說過,他還是認出來,李文全就是當初來他家幹過泥瓦匠活的那個。
不過,就算李文全是泥瓦匠,如今竟然成了陳景行的侄子,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這田老爺的變臉,也是極快,立刻便說道:“啊呀,既然是陳大人的侄子,那派人送個信便成,還要累得陳大人親自跑一趟,卻是小弟的不是了!”
陳景行有錦衣衛千戶的虛職,關係不到的,就只能叫一聲陳大人。
他一邊殷勤地和陳景行說著話,一邊引著陳景行去了大堂就座,並且把主位讓了出來,自己陪坐另外一側。
至於田夫人,則已經迴避了。
陳景行也不客氣,就這麼被田老爺奉承著,大馬金刀地坐了主位說話。不知道的人,就似乎此地的主人,已經換成姓陳的一般。
這和陳景行去李家的表現,完全不同。雖然也是坐了主位,但是卻沒有一點架子,很隨和的和李家人嘮嗑。
但是在這田家,能讓旁觀的李文貴非常清楚地感受到,陳景行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不是說出來的,是無形之中的那種。
可能是田老爺襯托的,當然,也有可能是陳景行這樣的人物,本身就是這種姿態。或者,兩者都有之。
總之,不管什麼人,看到這一幕,都能看出陳景行的身份地位絕對不一樣。
客套話說了一會之後,陳景行便問田老爺道:“田賢弟,既然你對這門婚事沒有意見的話,那我這侄兒便讓媒人上門提親了?”
田老爺一聽,自然是滿口答應。
不過他瞅著間隙,看了一眼李家的兩個,心中非常納悶。不知道李家明明是泥瓦匠,怎麼會成為陳景行賢侄的,甚至勞動陳景行親自上門說親事?
難不成那少年郎所說,泥瓦匠都能有大買賣,並且這大買賣能足以讓陳景行這樣的人物放下身份地位,和低賤的泥瓦匠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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