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貴見此,不得已,從座位上站起來,雙手抱拳向田老爺和田夫人一禮,然後回答道:“我是來替我哥提親的。或者準確地說,是因為臨時知道有人要上田家提親,因此就趕來搶親的!”
田夫人一聽這話,不由得感到好笑,當即說道:“少年郎,你小小年紀還知道搶親?你家裡人知道麼?”
田老爺聽了,也是有點意外,喝斥道:“簡直是荒唐!”
王婆則是看看李文貴,然後又看看田家老爺和夫人,最後轉回頭,看著李文貴說道:“老身看你身穿普通,你竟然還敢和呂老爺家來搶專門婚事?”
她離李文貴近,直接衝著李文貴繼續說道:“老身問你,你家可有功名?”
李文貴見她擋在自己面前,沒法直接回答田夫人的話,便只好先回答她道:“沒有!”
王婆一聽,有點得意了,便又追問道:“那你家可有在衙門做事?”
李文貴聽了,如實回答道:“沒有!”
田老爺和田夫人見他們在一問一答,便都沒有說話,而是在聽著。
田家廚娘沒想到會有這一出,有些意外,便拎著茶壺在邊上看著,有點為少年郎擔心。
王婆聽到李文貴的回答之後,便再問道:“那你家是做什麼營生的?”
李文貴聽了,想也不想便回答道:“以前主要是做泥瓦匠……”
他還沒回答完,王婆一聽,便有點嫌棄地揮了揮手說道:“啊呀,差點嚇死老身了!區區一個泥瓦匠,竟然也敢來和呂老爺搶田家三小姐。老身就說了,看你這身穿著,你家條件能好到哪裡去?”
田老爺聽到這裡,便有些不高興地對李文貴喝道:“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哪來的回哪去,我女兒怎麼可能嫁給一個泥瓦匠!”
那廚娘聽了,也是有點遺憾。要真是泥瓦匠,那就肯定沒戲了。
真是可憐這個當弟弟的,一片熱心!
李文貴聽到他們歧視泥瓦匠,便往側面一步,避開王婆,看向田老爺說道:“泥瓦匠咋了?我家裡確實是泥瓦匠出身,但是如今卻在和陳伯父合作,要做一個和泥瓦匠有關的大買賣。”
田老爺一聽他這話,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就好像聽到了非常好笑的事情。
王婆在邊上聽了,也是在樂。一個少年郎,懂個屁,能知道什麼叫做大買賣?
李文貴其實知道,他們這個時代的人,對匠人有一種天然的歧視,有一種優越感。
大哥以前是泥瓦匠的這個事情,是沒法改變的。哪怕他以後成了國舅,也同樣沒法改變,會被人在背後歧視。
因此,只要有可能,李文貴不介意用點心思,讓人慢慢改變對匠人的看法。
因此,他並不迴避家裡是幹泥瓦匠活的事情。
此時,田老爺終於笑完了,然後便訓斥李文貴道:“小小年紀就敢大言不慚,知道什麼叫大買賣麼?滾!田家不歡迎你!”
李文貴並沒有聽他的話,而是淡定地問道:“難道你就不問問,和我家合作的陳伯父是什麼人?”
這次,田老爺沒回答,王婆在邊上搶著嗆道:“一個泥瓦匠的伯父,怕不也是一個泥瓦匠吧,哈哈哈……”
李文貴聽了,淡淡地說道:“你是說,我的伯父,陳景行,陳老爺子是個泥瓦匠?這我可沒聽說過,或許回頭我問問看!”
聽到這話,王婆頓時愣了下。她是職業媒婆,對於通州城裡的大戶人家,自然是要了解的。
陳景行這個名字,絕對是她知道的名字之一。
但是,她懷疑是不是有同名同姓的,因此,就帶著一點詫異確認道:“你這個陳伯父,陳景行,是哪個陳景行?”
田老爺和田夫人一聽,頓時也有點震驚了。不過,他們更多的是不信。
此時,就都聽著李文貴,聽他怎麼回答。
李文貴就知道用陳景行的名字好用,便淡淡地回答道:“香兒衚衕那個便是。”
說到這裡,他看向一臉震驚地田老爺說道:“今日陳家小姐約田小姐出去,有這事吧?”
田老爺聽了,又是一驚,這事都知道?
田夫人這邊已經先點頭,然後帶著疑惑追問道:“你怎麼知道?”
李文貴聽到她問,便看向她回答道:“我哥以前在你家當泥瓦匠的時候,見過你們女兒,喜歡她。但是不確定是不是這個三小姐,因此陳伯父便幫忙,讓他孫女約三小姐出去,我哥看到了,知道是他喜歡的那個。因此,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