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手不再看他，用另一隻手撐著下了車。

外面除了我以外的小隊成員已經坐在了一個巨大的篝火之間，顯然是想要吃好點兒，好從這場戰鬥中恢復元氣。

我也木然的坐在了小隊成員之間。

拿起地上的麵包掰成了兩半後，機械的把一邊兒送進了嘴裡。

我其實很好奇他這些年究竟發生了什麼。

可是我嘴張了又張，還是問不出口。

我只能隔著幾個人的身位一眼不眨的盯著他，試圖用鋒利眼刀讓他明白我的想法。

過了半晌，他終於受不了我灼熱的視線。

“你究竟想說什麼？”他無奈，只能跨過了幾個人，重新又坐在了我的旁邊。

我低下頭，伸出了拿著我咬過了的那一半的麵包遞給他“我想起來了。”

他接過，沉默的咬了一口。

本以為他會有更激烈的反應，但卻只乾巴巴的問了一句“那你原諒我了？”

我搖了搖頭“我從來就沒有怪過你。”

隨後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繼續道“你別無選擇，如果當時你不那麼做，那現在我也就不會坐在這跟你一起吃飯了。”

小明沉默的垂下眼“我還是欠你一聲對不起，當年敏兒的那件事肯定給你留下了不小的陰影……”

他話音未落，我直接打斷了他，表情嚴肅的沉聲道“你不要跟我說對不起，你沒有對不起任何人。”

他驚訝的抬起頭看著我，隨後牽強的擠出了一絲苦笑“你不怪我就好……”

我依然盯著他的眼睛，再一次打斷了他的話“我也沒有怪任何人。”

“阿惟。”

時隔十多年，亦或是一場夢，我重新喊出了這個由我取出來的名字。

“我希望你不要把別人看作第一位，你無需跟我道歉，你最該道歉的就是你自己。”

他沉默的看了一眼我，又重新的低下了頭。

我好像能透過他看見了那小小少年阿惟的影子。

他一點都沒變，他還是那個無論發生什麼都無腦護犢子的小男孩，總是怪罪自己保護不了身邊的人的小男孩。

半晌，他抬頭朝我笑道“其實這樣也挺好的……總算你小的時候我沒有白揹你上那麼多天的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