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手起刀落,直接割斷了二筒的脖子。
我冷漠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切。
其實我早就猜得出來最後的結果,只是沒想到這幫人對待孩子也這麼殘忍。
給他希望,然後又扼殺。
其實我應該開心的,畢竟這幫壯漢也算是間接的給敏兒報仇了。
可是為什麼我心裡空落落的呢。
……
這幾個人又在山中搜了好幾個小時。
甚至還翻遍了整個黎明村還沒找到他。
最後也是知道實在找不著阿惟了,才不甘的下山、出了黎明村。
之後又連續三天都來了這裡。
只不過無論怎麼翻找毫無線索。
第四天,他們也終於不再來了。
阿惟又在我家待了整整一天才終於敢出門看情況。
其實我寧願他不要出去。
可事情不是我想就能發生的。
我跟在他屁股後面沉默的看著他把剩下的三個男孩的屍體分別都清理乾淨、埋好。
看著他沉默的在二筒的墓碑上畫了一副眼鏡。
在剩下的兩個男孩的墓碑上畫了一個小熊和一個麵包。
他輕輕的撫著二筒的墓碑。
“我其實早知道是你了……你以前就說想回家看看爹媽……我也早就想過,等我們這邊安全了以後就跟著你一起去……”
他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可你為什麼非得出賣我們呢……”
說到這兒,他也終於哽咽的說不出話。
這山中只剩下了他一聲大過一聲的哭泣。
我立在他的一旁,只能捏緊了拳頭沉默的看著他。
他這幾天滴米未進,前幾天被“我”養出來的一點點肉早就消失不見,又變成了之前骨頭架子一樣的樣子。
好像風一吹他就不見了。
原來五個完完整整的小孩,現在只剩下阿惟一個面對著四個墓碑
我想說,其實你還有我的。
但事實是,我也把他忘記了。
我才恍然大悟阿惟當時真正的意思。
他不是真的相信了二筒我是殺人兇手,只是不想我捲進他們這些是非裡來,不想我落得跟敏兒一樣的下場。
所以他趕走我,不信任我,傷我的心。
他只是在用他的方式來保護我而已。
我心裡不禁五味雜陳。
……
安排好了幾個死去的孩子以後,阿惟沉默的收拾好了自己僅剩的那一點點東西。
隨後,最後一次站在了我家的門口。
他翻過我家的柵欄,從窗戶進了屋子裡,扯下了我本子上的一張紙,又拿了一根鉛筆。
似乎是想對“我”說點什麼。
但又苦於不會寫字,只拿著筆怔愣在當場,不知該怎麼辦。
過了半晌,他終於抬起筆,在紙上畫了個大大的小貓咪。
然後輕輕的在空地上寫了這些天來唯一的一個字。
是我教他的。
他的名字:惟。
此刻我已經分辨不出我內心的情感。
我只覺得自己烏鴉嘴。
早知道我就應該給他起名字叫“人多”,叫“大家都能活下來”,叫“肯定能幸福”。
我盯著他,看他把畫完了的那張作業紙塞進了我的書包,看得我眼淚糊了滿臉,看不清他瘦弱的身影。
我想對他說這只是偶然事件,生活和世界會變得好的。
可是我根本開不了口。
所以,他也不知道。
他只是沉默的從原路又翻了出去,漸漸消失在了山路里。
……
“你不是要吃好的嗎?再不醒醒東西要被外面的人吃完了!”
我被一個力道晃動驚醒,這力道帶動我後背的傷,疼的我一齜牙。
我睜開眼睛,是小明。
啊不,我應該叫他阿惟。
他已經不再是當時那個黝黑瘦弱的少年,反而極端的變成了一個長的極白的結實青年。
他這些年究竟經歷了什麼呢?
他還記得敏兒嗎?記得二筒嗎?
我只怔愣愣的看著他出神,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怎麼了?”他被我看到不適,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吃錯藥了?看什麼呢?”
“沒看什麼。”我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