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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炎陽城方墨遭難

不剩了,倒是其餘的東西都還在,站在大牢外頭,陽光有些刺眼,林方墨把包袱系在背上,心中大罵這些吸血的汙吏,哪裡是因為逆犯的關係,包袱裡有佐先生寫給曾夫子的信,若真是因為這個,這封信此刻就不應該好端端還躺在包袱裡。

走上街頭,林方墨一時不知該去往何處,這些天的經歷讓他身心俱疲,漫無目的正要沿著監牢前頭的街巷往下走,瞥見街對面一個幌子下頭停著輛馬車,趕車的馬伕正對自己招手,方墨左右環顧,誰會閒著沒事在大牢門口閒逛呢,看樣子確實是找自己的,但他並不認識,忽的想到自己如今得以逃脫牢獄之災,尚且是不知名的貴人花錢將自己撈了出來,心中已有猜測,便穿過長街到了馬車前。

“老伯,可是叫我嗎?”

那馬伕也不答話,卻見馬車的布簾一挑,探出一個少女的腦袋。

“你叫林方墨?”少女看上去十五六歲年紀,面相甜美中透著一股英氣,開口落落大方,聲音如同珠玉落盤清脆響亮,直接就問。

林方墨點點頭,也問:“是姑娘搭救與我嗎?”

“若沒有旁人出力,那應該就是本姑娘了。”少女笑著回。

“可我並不認識姑娘你啊。”

“你是來找曾靜曾先生的吧。”

“是。”

“我與曾先生有半師之誼,當初他流落炎陽寨的時候,還在我家住過一段日子呢。後來他搬進開封,在外城的燈口巷教書,我便時常來聽教,兩年前上元節,因為他的一首舊詩被有心人翻出來,裡頭一句清風不掩明月,被當成反詩,滿門抄斬。後來我多方打聽,原來是曾先生的一個學生,因為不滿收了他的束脩,私下裡拿著那本詩集去告的官,說起來真叫人心寒。”

“給先生束脩不是應當應分?”方墨不解。

“是呀,只是先生一腔善心,學堂裡多有給不起的窮苦人家孩子,先生便免了這份錢項,只讓那些有些家產的給一點,權當他的飯錢罷了,誰知道這樣的好心挺惹來殺身大禍。”

“不患寡而患不均,倒也不難想。”

那少女聽到這裡便又特意細細打量方墨,道:“你這人的心思倒是與眾人不同。”

“可我還是不太明白。”方墨又道。

“你不必多心,衙門裡的人藉著案子在街上抓人撈油水也不是頭一回,在你之前也有不少人稀裡糊塗就被抓進去,無非是破財消災的門道,我能救你也是湊巧,你那天吃麵的館子裡有一個是我家的僕人,他慌慌張張回到炎陽寨就把這事跟秦伯說了,秦伯又告訴我,我想著能打聽曾先生的訊息,多半是他故人之後,又或者舊人相托,總是有些關係在,於是我先在這附近盯了些日子,又託人打探你被抓進去之後的遭遇,料定你不是官面上埋的釘子,這才決定搭救你出來,如何,現在你該放寬心了吧,我正要問問你,你找曾先生是為何?”

林方墨便將佐先生那封書信拿出來,遞給少女,待她草草看過,又遞還回來。

“原來是這樣,可惜如今曾先生已經不在,你又是什麼打算呢?”

這回輪到林方墨愁眉苦臉了,他毫無頭緒,一時答不上話來。

“要是不介意,你先跟我回炎陽寨吧。”

林方墨本就沒甚主見,如今又是迭遭變故,便跟著上了馬車。

那少女衝著馬伕喊一句:“秦伯,回家。”

馬蹄聲響,馬車緩緩駛出開封。

少女很健談,路上嘰嘰喳喳一刻不消停,從她口中,林方墨也聽了一星半爪的資訊,原來少女叫李碧雲,她所說的炎陽寨在開封城西南十里之外,寨主李三槐是李碧雲的父親,師從武林泰斗,炎陽金針關天勝,一手炎陽金針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炎陽寨裡多數是李家人,當年朝廷徵兵討伐三番,李家青壯不少人將性命留在外頭,朝廷為了追撫,破格將炎陽寨升為炎陽城,承認了他的武林道上城主地位,只是後來關天勝老爺子命九十七無疾而終,李三槐繼承城主根基未穩,有人就動起了心思,這率土之濱莫非王土,緊鄰著一座開封大城,再來個武林人士聚集的炎陽城,總是讓人不舒服,加上習武之人大多桀驁不馴,不服管教,炎陽城亂象漸生,如今也是勉強維持。

李碧雲承襲李家的家傳,自小習武,後遇棲霞山錦雲師太下山遊歷至此,教了她兩年武藝,性情頗有江湖人的豪爽。

林方墨記起頭天夜裡疤臉道人所講,武夫練體,氣血生髮,淬鍊筋骨,他原本以為練武的人都是膀大腰圓身形高大威猛,如今見了李碧雲瘦瘦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