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她說完便起身下了床,就要走。
“你不是不能走嗎?”陸文俊問。
“走是能走,可就是走不太遠,所以你趕緊去僱輛馬車來。”
陸文俊和晴月坐在一輛馬車上,改道向武當山。一路上風景如畫,倒也自在,只是也會遇到一些難民,流離失所,慘不可言,與這錦繡的河川極不協調。行了幾日,晴月的身體已基本恢復如初,恰好前方道路崎嶇,馬車無法前行,陸文俊給了車伕銀兩,便和晴月一起步行。他又想起聚元丹一事來,就詢問其來歷,晴月也不知曉,只說王府與總督府裡養著許多護院的武教師,又請了一些江湖人物,這些人都有治療內外傷的藥物,故此總督府裡不乏療傷之藥,她只是臨行前隨便帶了一些出來,也沒想過會用到的,至於具體為何人所有,她確是不知道了。陸文俊看她也不像是在說謊,雖然很想知道答案,但也不好再問。
徒步而行,比起乘坐馬車而言,自是慢得多了,又行了一日,到了一個叫做仙桃鎮的地方,日斜西山,看看天色,已是不早。兩人找了家客棧住下,當晚無話,轉過天來,一大清早,晴月便聽見客棧外面吵吵鬧鬧,不知什麼事情,她是個愛湊熱鬧的人,禁不住心癢難熬,便出去觀瞧,只見客棧的掌櫃和幾個夥計都站在門口,外面圍了一大群人,門口中間有個人在地上翻來滾去,口中直喊:“給我一口,求求你,給我一口。”開始尚聽得清他口中所喊,後來說話漸漸模糊起來,那人雙手不住抓扯自己,渾身衣服都抓爛了,一條條血痕觸目驚心,又不住將頭往地上撞,忽而又喊:“殺了我吧,快殺了我。”
晴月正不知所以,身邊一個聲音道:“看見了吧,這便是上了煙癮的人。”她抬頭看去,卻是陸文俊站在一旁。只見他又往前走幾步,向那掌櫃打聽著什麼,掌櫃的也很無奈,搖頭道:“這人在我這裡住了有些日子,一開始還交點房錢,後來見他天天去煙館,便勸了幾次,唉,沒用啊,如今吸得兩手空空,又上了煙癮,誰管得了喲。”說完又是一陣嘆息。陸文俊走近那人身邊,伸手點了他昏麻穴,掏出一個小瓶來,倒出一粒白色的小藥丸,捏開那人的嘴餵了進去,過了半晌,那人悠悠醒轉過來,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只覺渾身疼痛難忍,又見許多人圍著觀瞧,唬得他一溜煙竟走了。
掌櫃的驅散了眾人,打點門面準備開張,陸文俊便和晴月各自回房,打算收拾東西,吃過早飯繼續趕路。等二人各自從房間裡出來,院中一個年輕的小夥子迎面走過來,見了陸文俊便跪在面前,口稱救命,二人被他弄得不知所措,忙扶起來詢問緣由。原來這小夥是陪母親出來訪親的,才經過這裡,他母親忽而犯了心疼病,倒在地上疼得死去活來,這老毛病看了多少大夫也沒治好,不知哪個路人給指點的,說是這客棧裡有個神醫,連吸大煙煙鬼都給治好了,他這才找進來。陸文俊聽罷哭笑不得,自己哪裡是什麼神醫,不過是用藥暫時止了那人煙癮而已,可是他卻不能見死不救,便跟了那小夥來到街上,果然看見有個老婦人倒在路旁。他俯身看了看,拿出一個瓷瓶來,跟先前那個卻不太一樣,用竹籤在裡面沾了一下,往水壺裡攪了攪,讓她喝兩口,又掏出兩枚白色藥丸餵給她。不消一會,那老婦人便緩醒過來,說是並不覺得疼了。小夥忙將她攙扶起來,母子二人對陸文俊千恩萬謝,定要請陸文俊和晴月到他們落腳的地方,設宴答謝,陸文俊豈肯答應,笑了笑,推辭而去。
等離了那客棧,晴月才問:“大神醫,你那白色的小藥丸是什麼東西,這麼靈驗,還有你剛才給老太太喝的什麼呀?”
“這藥是師父給的,自是解毒療傷的靈藥,只是不如你那聚元丹,至於給老太太喝下去的,當然是水了。”
“不說算了,喝水?喝水能治病啊,那趕明兒我也成了神醫。”
“真是水,只不過加了點菸膏在裡面。”陸文俊說道。
晴月大吃一驚:“你這不是在害人?”
“怎麼是害人?明明是救了她。”
“還說就她呢,你忘了那個犯了煙癮的人什麼樣啊。”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這煙膏雖害了不少人,但也並非一無是處,適量用一些可以暫時止疼,並不礙事,倘若用得過量便會上癮,甚而致命,說起來東西哪有好壞之分,關鍵看人怎麼用了。”他說到這,又想起聚元丹,說道:“早想起你還有聚元丹,便給那上了煙癮的人吃一粒了,或許還可救他一命。”
“怎麼,你剛才沒救得他嗎?”晴月不解道。
“怎麼可能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