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來,寒來暑往,晝夜更替不熄,天有日月高懸,山河永進,歲月不止,時間一晃過了一年。
又是寒冬臘月時節,卿歌府位於大週中原,此地有一宗門,名為路劍門。
路劍門位於深山中,凡俗之人不得見,從未有隻言片語的流出,整個卿歌府的百姓都不知有這處仙門。
不止如此,路劍門數百年來在大周的存在感都極低,甚至在修仙界中,都沒有什麼不好的傳聞流出。
門派修士甚少,不過幾十位修士,每一位修士都習劍。
“呼呼呼”。
一日清晨,卿歌府下起了鵝毛大雪,寒風捲著雪花打旋,刮在臉上像是鈍刀子割肉一般。
如此惡劣的天氣,街上自然是空無一人,百姓都躲在家中取暖。
放眼望去,整個卿歌府白霜鋪地,堆銀徹玉,大雪覆蓋百里,卿歌府城外也是白茫茫一片。
卿歌府城外有一條河,河面結冰不知多少尺,若是可以透過積雪,透過冰層,就能得見下面被凍住的游魚,模樣栩栩如生。
“咕洛洛咕洛洛咕洛洛”。
就是這般天氣,除了寒風的呼嘯聲外,竟然有一陣踩雪聲傳出。
卿歌府的雪已經下了一晚上,最深處甚至下到了一人腰深,尋常人根本難以行路。
可就在卿歌府外的漫天大雪地上,有一人踏雪而行。
只見那人身穿單薄白衫,滿頭白髮比擬鵝毛大雪,背上有一把青銅劍,腰間挎著一個葫蘆,慢悠悠的朝著卿歌府走去。
此人正是離開了秋涯鎮一年的許安!這般穿著若是換成凡俗之人,絕對會凍死在漫天大雪中。
“呼呼呼”。
鵝毛大雪還在不停的下著,寒風挾裹著雪花迎面而來,卻在落下前避開了許安,任憑雪花如雨落,片雪不沾身。
“咕洛洛咕洛洛咕洛洛”。
許安行走在積雪上,雖說積雪淺的地方也有尺深,但所行之處,只留下一串淺淺的腳印。
看著一望無際的茫茫大雪,許安眉頭緊皺。
“果真如卿安府城隍所料,這雪又來了”。
說話間,許安摘下腰間的五行葫蘆,喝了一大口靈酒後,朝著地面輕吐一口氣。
“呼”。
頓時一陣巽風吹過,地面積雪飛揚,被許安這一口氣清出了一個真空地帶。
“地已經被凍住了”。
望著被凍硬的地面,許安眉頭緊皺,積雪下的地面,哪怕是讓幾個青壯拿著鋤頭一起挖,累倒前都挖不出個淺坑。
若是放任下去,休說地裡的莊稼了,生長數十年的樹都得被凍死。
“上一年臘月,本夫子不在大周,今年臘月還敢行如此之事,真是找死!”。
想到這裡,許安眼神逐漸變得冰冷起來,雙手捏拳握的咔嚓作響,臉上浮現出溫怒。
上一年臘月他離開秋涯鎮之後,就接到雲卿傳訊,在大周邊境發現了清劍真仙四人。
雖說這場雲洲對弈,並未禁止四人入雲洲,甚至說四人可以自由出入除大周之外,雲洲所有地方。
但四位真仙光明正大的出現在大周邊境,為了安全起見,他還是趕過去盯住四人。
待到回來後,發現卿歌府發生了一場天災,地裡的莊稼全部凍死,來年顆粒無收。
“想來是一年過去,時間不多了,開始棄子了”。
想到這裡,許安臉上露出一抹冷笑,眼中滿是不屑的神色。
清劍真仙四人玩弄雲洲上千年,大周內有暗子這件事,他早就猜到了。
這一年時間,大周與趙國戰爭全面爆發,於荊州城外戰過數場,戰鬥極其慘烈。
各地都在徵兵,徵糧,所謂兵未動,糧草先行,兩軍打仗糧食極其重要。
而卿歌府號稱大周糧倉,壞了此處的莊稼後,可謂是打傷了大周的一條腿。
經過上一年那場暴雪之後,他明白大周存在不少隱患,一年時間內,一直遊走在大周,清除了不少暗子。
如今又逢臘月,今年的卿歌府的雪比上一年更嚴重!
“清劍真仙,有點意思”。
許安低聲喃喃一句,隨後繼續踏雪漫步朝著卿歌府城走去。
一股莫名的氣息自許安身上透露出來,識海推演八卦,意念溝通天地。
執八卦以改天象,不經意間延綿百里的鵝毛大雪,變得越來越小。
“呼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