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見到了柯涯,但他並未直接出手,畢竟他若想做掉柯涯,其根本無力抵抗。
此言一出,柯涯與柯鎮山的臉刷一下白了,特別是柯鎮山,低著頭不敢看許安。
屋中鴉雀無聲,只有許安不停的敲打著桌面,每一聲都使得柯涯與柯鎮山二人心頭顫動。
“不說,不說就當你們承認了”。
見到兩人這般模樣,許安冷哼一聲,語氣有種說不出的冷冽。
他當初揚言要對柯涯動手,柯涯若想活著,只得先去找清劍真仙庇護自己,可他不僅不這麼做,反而還是待在雲洲。
現在想想,他當初憑藉著氣機算到柯鎮山頭上,想來並不是自己算錯了,應是兩人提前佈置了一番,不知用了什麼手段騙過了他。
柯涯的處境十分不妙,待在清劍真仙身邊或許是無奈之舉,與其這樣下去,不如由柯鎮山賣給許安。
最好的結果,就是許安對他們這一脈心生同情,柯鎮山出賣兄長,換得許安出手幫他們這一脈。
“萬般因果皆由我,主意也是我出的,只求真仙能放過我弟弟,在下柯涯願憑真仙處置!”。
柯涯撲通一聲跪倒在許安身前,雙手微微顫抖,眼中有種萬般都是命的神色。
這一場對許安的算計,他不是沒想過會被揭穿,如今走到這一步,事情的走向會變成什麼樣,只能看許安的心情了。
“蹬~”。
許安從座位上站起身來,踱步走到柯涯面前,眼中神色意味難明。
在柯鎮山與柯涯的目光中,只聽得“錚”的一聲,青銅劍奪鞘而出,帶起一陣微風,吹動許安的衣袍。
在狹窄的屋中游轉幾圈後,來到許安的手中,搭在柯涯的肩膀上。
自青銅劍出鞘時,一股恐怖的劍意瀰漫開來,使得柯鎮山臉色大變,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青銅劍雖未接觸柯涯的脖子,但劍身上雀躍的劍氣,使得柯涯的脖子上滲出殷殷鮮血。
雖被許安持劍搭在肩上,但柯涯心中並沒有太過恐懼,緩緩抬起頭來,臉上竟有種解脫的神色。
柯涯眼神看向柯鎮山,唇齒微張,輕吐出一句話。
“弟弟,你說的對,我當初不該去找清劍真仙,那些蓬萊島所謂的仙人,不過是一丘之貉”。
說完這一句後,柯涯認命的閉上滿是苦澀的雙眼,一行清淚悄無聲息的滑落,滴在地上。
柯鎮山抿了抿嘴,想要開口說些什麼,但最終一句話也沒說,緩緩閉上自己的雙眼,別過頭去。
“這可真沒意思,我是來尋仇的,並不是來聽什麼苦大仇深的!”。
許安喃喃一聲,眉頭緊皺,低頭看著跪在地上的柯涯,心中有一股無名火氣橫生。
此行本想先復仇,隨後去見識一下所謂的清劍真仙,沒想到第一步就這麼不順。
好不容易尋到了柯涯,可柯涯竟絲毫不反抗,手中的青銅劍只需輕輕一揮,就能做掉柯涯。
但許安心中絕不會有一絲尋仇成功的快感,他修行時間尚短,心中仍留著凡俗之人的同情心。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屋中氣氛安靜的有些凝重,汗水將柯涯的衣袍都打溼了,胸口起伏不停的喘著粗氣。
許安遲遲不下手,青銅劍傳出的劍意越來越恐怖,逐漸使他感到了巨大的壓力。
足足過了一刻鐘的時間,許安的聲音再次傳來。
“你身上可有清劍真仙的真仙法令?”。
說話間許安將劍移開,感到肩上一輕,柯涯詫異的抬起頭來看著許安,雖不知許安問這個幹什麼,但還是點了點頭道。
“自然是有的”。
“那就去荒山,把真仙法令用出來”。
許安收起手中的青銅劍,越過柯涯踱步走出房門,回頭看了眼屋中二人,額頭前白如鶴羽的碎髮遮住半個眼睛,使人看不清眼中到底是何意。
“呼呼呼~~~~~~”。
一陣微風吹過,許安身影下一刻消失在原地,化為一道遁光朝著遠處一座荒山飛去。
這處山村雖然很小,但尚有些凡俗之人,讓柯涯用出真仙法令的話,他與清劍真仙打起來,怕是會造成一些不必要的損失。
“這位真仙到底是什麼意思”。
柯涯喃喃一聲,從地上緩緩站起身來,許安如今的行為,真是讓他琢磨不透。
“跟上去吧,這位真仙性情並不似傳聞中那般”。
柯鎮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