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武入道……”。
洛玉風喃喃一聲,注視著許安消失的地方良久,隨後眼神逐漸變得堅韌起來。
“玉風定然不會辜負夫子所望!”
……
酒樓內,柯鎮山察覺到許安離去後,不由得嘀咕一聲。
“真仙行事真是讓人琢磨不透”。
左右看了看四下無人,身形一晃同樣是消失在酒樓內,不過數個呼吸間,柯鎮山的身形再次出現在酒樓雲端之上。
抬頭看向前方,許安正揹負雙手站在空中,遙望著長安府一處方向。
柯鎮山順著許安的目光看去,發現正是耍把戲老者原本所處的街道。
此時老者已經消失不見,看耍把戲的人群也都作鳥獸散,行人來來去去,只留下了簡陋的看臺。
“許仙人,你要再去找一下那人嗎?”。
柯鎮山看著許安問道,多年躲藏養成的直覺告訴他,那人絕對不簡單。
“不了,直接帶我去找柯涯吧”。
許安搖了搖頭,將目光看向跟出來的柯鎮山,說話時心中莫名有種怪異的感覺。
自己要去做掉的那人是柯鎮山的兄長,還是由柯鎮山親自帶路,讓許安感到甚是彆扭。
“是,許仙人”。
柯鎮山點了點頭,臉上無悲無喜,並未有什麼不滿之色。
在許安的目光中,只見柯鎮山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個紙人,紙人上寫滿了符籙,頭上纏著數根髮絲。
拿出紙人後,柯鎮山咬破自己的指尖,擠出一滴鮮血於紙人頭上,雙目微閉,口中唸唸有詞。
“呼……”。
隨著紙人身上的符籙亮起,燃起一陣焰火,最後化為一陣飛灰消散在空中。
“許仙人請隨我來吧”。
柯鎮山緩緩睜開雙眼看向許安,說話間身形化為一道遁光消失在原地,朝著自己感應到的地方趕去。
“此法術怪不得會引起真仙的覬覦,倒是奇特無比,不過對我來說用處不大”。
許安看著柯鎮山離去的背影喃喃一聲,兩人對視一瞬間,他見到柯鎮山瞳孔中倒映出了柯涯的身影。
這般尋人法術,用的也是媒介因果之法,紙人上綁的應該是柯涯的頭髮,血是血親之血。
若是放到其餘修士眼中,興許還算上乘的輔助法術,但許安有八卦傍身,僅是憑藉著氣機就能萬里尋人。
若是有一根頭髮,就能推算出較為準確的方位,不至於憑藉著氣機先找到柯鎮山頭上來。
“沒想到本夫子也會有被算計的一天,修士果真異於常人”。
自言自語一聲,許安挾裹著巽風跟在柯鎮山身後,雖然察覺到了什麼,但許安並未當即開口說出來。
。。。。。。
趙國自戰火中建立,幾十年來以戰養戰,吞併數個小國,長久以來,使得雲洲地界只剩下大周與趙國兩個大國,還有云洲邊境的匈奴。
在一處山村中,由於不斷地擴軍,村中的年輕人都去習武參軍了,留下的多是一些老者,孩童。
黃昏時分,住戶不多的山村升起裊裊炊煙,有一名老婦人坐在自家門前兩棵枯樹下,望著山村通往外界的山路。
在夕陽的餘暉中,有一人揹著竹簍,左手提溜著一隻野兔,沿路朝著山村走去。
那人面容黝黑,臉上有著奇怪的符籙,身上裹得嚴嚴實實,正是躲避許安的柯涯。
老婦人見到有人沿路朝著山路走來後,連忙用昏花的老眼仔細看去。
直到臨近了,才看清是進山歸來的柯涯,知曉不是她要等的人。
老婦人回頭看了眼身後的兩顆枯樹,不由得輕嘆一口氣,眼中滿是失望的神色。
兩人並不是太過熟悉,柯涯看了眼老婦人,與其插肩而過時問了個好,從揹簍中拿出一條魚送給老婦人。
柯涯不久前搬來這處偏僻的山村,自顧自的找了個空房子住下。
對於柯涯這個長相奇怪的新住戶,山村的人並沒有太過在意,畢竟這窮鄉僻壤的地方,沒什麼能讓人覬覦的。
“凡俗之人倒是可憐”。
柯涯回頭看了眼老婦人,他藏身於山村中也會和村民交談,知道那名老婦人為何一直坐在枯樹下。
其中的緣由說來也簡單,不過是四句話就能概括:門前兩棵樹,走時兒種下,如今枝葉枯,老母常牽掛。
“我可憐這些凡俗之人,可世間也不見誰可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