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霄當即便去拿了銀針,柳青燭讓顧樽將她輕輕從床上扶起,柳青燭欲先用內力控制住她的血脈。
待沈霄將銀針拿回,白曦兒又吐出了好幾口黑血,面色痛苦。
柳青燭接過銀針,針針對治,一下就封住了白曦兒的血脈,但痛苦仍是不減,只能抑制住她不會流血而亡。
柳青燭下了床,撫著下巴仔細的回想,他和南洋蠱師交手多次,對於普通的解蠱還是手到擒來,但白曦兒中的蠱,屬實複雜,好像體內不止一隻蠱蟲。
正在柳青燭思索時,胡墨弦似安頓好了白楚懿,緩步走來,輕輕的拍了一下柳青燭,道:
“我來試試吧。”
柳青燭有些驚奇,沒想到胡墨弦還會解蠱,柳青燭便退後,靜等胡墨弦出手。
只見,胡墨弦從胸膛拿出一顆丹藥,直接讓白曦兒吞了下去,旋即胡墨弦盤地而坐,灌入內力打在白曦兒身上,那十幾根銀針頓時被胡墨弦打飛了吃去,紮在了房梁,牆皮之上。
白曦兒猛然發出一聲哀嚎,眾人一臉擔憂的看著白曦兒,即刻,胡墨弦運轉真氣,將那顆丹藥最大限度的溶解在白曦兒體內。
胡墨弦堅持了近一炷香,額頭已經微微冒汗,雙眼已然有些迷離,但白曦兒的情況卻真的漸漸恢復,臉上的紫色漸漸褪去,血色恢復了不少,只有那嘴唇微微發紫,看起來還沒有完全祛蠱。
即刻,胡墨弦收了內力,白曦兒瞬間口吐黑血,更是吐出來了好幾只毒蟲!一個個還在血泊中掙扎,吱呀亂叫。
胡墨弦力竭,險些癱倒在地,柳青燭及時扶起了他。白曦兒沒有了內力的加持,徑直倒在了床上,昏睡了過去。
胡墨弦示意自己並無大礙,只是內力消耗過度,恢復片刻便好,柳青燭這才放心。
沈顧二人走上前,望去白曦兒,白曦兒面色儼然已經有了血氣,只不過很微弱,還需要好幾日才能完全恢復。
沈霄喊了白楚懿過來,白楚懿見白曦兒已無性命之憂,感激不盡的就要給胡墨弦跪下道謝,被沈顧二人攔了下來,胡墨弦癱倒在柳青燭懷中,微微喘著氣,笑道:
“楚懿,你這是作甚,還跟我客氣什麼呢。”
大恩不言謝,白楚懿和幾人道了幾句謝,便出了門去喊了醫師。
柳青燭輕輕的扶起胡墨弦,將他放在木凳之上,沈顧二人則是安頓好了白曦兒,順帶處理了那些腌臢的蠱蟲。
柳青燭給胡墨弦倒了一杯茶,好奇的問道:
“墨弦,你給她吃的什麼丹藥?竟有如此功效。”
胡墨弦喝了一口茶,託著下巴,雙眼妖媚的看著柳青燭,輕聲道:
“我胡家特有的百狐丹,能治療一切疾病,只要還有一口氣,我都能給他從鬼門關拉回來。”
柳青燭頗為驚訝,柳青燭對百狐丹有所耳聞,是胡家為了能在眾仙門百家有一席之地,一些為胡家捨生取義的大義之人,甘願成為這百狐丹的煉製成分,以至於這丹藥有起死回生之效。
但這百狐丹一般都是領頭亦或是長老級別的人物才有,為何胡墨弦有此丹藥,而且這丹藥在胡家也是鳳毛麟角般的存在,就連胡三太爺他們也只有三顆,胡墨弦卻傾囊相助,不知是胡墨弦有很多丹藥,還是他真的擔憂白曦兒。
在柳青燭心鄉中,胡墨弦絕非是吝嗇之人,他更相信胡墨弦是居於第二種抉擇。
胡墨弦的身世讓柳青燭越來越捉摸不透,他身上有一個妖神,而且百狐丹說拿就拿,沒有一絲猶豫不決,頗讓柳青燭感到深測。
須臾,白楚懿帶醫師走了來,透徹的對白曦兒檢查了一番,又讓醫師給白曦兒開了幾副藥,白楚懿這才安下心來。
五人聚在桌前,商討著白曦兒是何時被下了蠱,柳青燭猜測是當時黃扶雪抓到她們的時候,讓元鶴雙偷偷給白曦兒下了蠱,眾人一度附和,不管白曦兒是怎麼下的蠱,都是南洋蠱師的狠手。
柳青燭順勢問起沈霄那玉的來頭,沈霄便詳細了告知了柳青燭,柳青燭不禁感嘆沈顧二人簡直洞若觀火。
幾人聊了片刻,須臾,柳青燭面色凝重,下意識的向門外望去,見天色漸晚,柳青燭對眾人正色道:
“各位,我快到渡劫之日了,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玉的事情我們暫且放下來,於燭秋會幫我們,當下,我們應該儘快解決仙家山內部。”
白楚懿眨著哭紅了的雙眼,還掛著點點淚花,白楚懿哽咽道:
“青燭,你方才說的路雲起,我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