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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英雄首戰

時玄德已二十八歲,因家貧販履織蓆為業。是日,入城賣履,於城門見了榜文,不由長嘆。忽聽一人聲如巨雷曰:“大丈夫不為國出力,何必嘆耶?”玄德回顧,見其人身長八尺,豹頭環眼,燕頷虎鬚,形如鐵塔,勢若奔馬。玄德大喜,問其名性。其人曰:“姓張名飛、字翼德,世居涿郡,頗有莊田,賣酒屠豬,喜交豪傑。”玄德曰:“我本漢室宗親,姓劉名備、字玄德。今,黃巾作亂,有志破賊,恨力不逮,故爾長嘆。”張飛曰:“我頗有資財,與公招募鄉勇,同舉大事,如何?”玄德大喜,乃與張飛入路旁店中,飲酒相敘。

正飲間,忽見一大漢,推一輛車停在店外,入店喚酒保曰:“快上酒來,某要進城投軍。”玄德觀此人,身長九尺有餘,髯垂二尺掛零,面如重棗,眉似臥蠶,丹鳳眼氣宇凌霄,相堂堂威風八面。玄德大喜,禮邀同坐。大漢謝曰:“某姓關名羽、字雲長,河東郡解縣人也。本地豪強仗勢欺人,關某殺之,逃難他鄉五六年矣,今聞招軍,前去應募,欲為國出力。”玄德乃以己志相告,雲長聞言大喜。

三人至張飛莊上共議,劉、關、張話語投機,相見恨晚。張飛曰:“我莊後有一桃園,現桃花盛開,明日於園中祭告天地,我三人結為兄弟,協力同心,共圖大事!”次日,於桃園中擺上三牲大禮,劉、關、張焚香,叩拜天地,一同誓曰:“劉備、關羽、張飛雖為異姓,今結為兄弟,齊心協力,榮辱與共,扶危救困,報國安民,不求同日生,但願同日死,皇天后土,共鑑此心,背信忘義,天人共誅!”誓畢,即拜玄德為大哥,關羽為二哥,張飛為三弟。三人喜極,相擁而泣,桃花紛紛,如歌似舞。

次日,殺豬置酒,招募鄉勇,收拾軍器,但恨無馬可乘。正尋思無計,忽人來報:“有二客商,引領夥計,趕一群馬來到莊上。”玄德喜曰:“天佑我也!”三人出迎。原來,二人乃中山國大商,一名張世平,一名蘇雙。此二人每年往返北地販馬,今因寇發路斷,無奈而回。玄德設酒款待,直陳欲討賊安民。二商聞言大喜,遂將良馬五十餘匹相送,又贈金銀五百兩,鑌鐵一千斤。

張世平、蘇雙辭去,玄德便請良匠打造兵器。玄德造“雙股劍”。雲長造“青龍偃月刀”,又名“冷豔鋸”,重八十二斤。翼德造一杆,丈八蛇形點鋼矛。三人又各制了鎧甲。一切完備,共聚鄉勇五百餘人,徑往見校尉鄒靖。靖即引見太守劉焉。禮畢,通報名姓,玄德說起宗親,劉焉大喜,遂認玄德為侄。

不數日,黃巾賊將程遠志,統兵五萬來犯涿郡,劉焉令校尉鄒靖領兵破敵,命玄德引本部為先鋒。玄德奮然前往,行至大興山下,迎遇賊眾,見賊兵披頭散髮,黃巾裹額。玄德列陣出馬,左有關羽,右有張飛。玄德鞭指罵曰:“反國逆賊,還不早降!”程遠志大怒,命副將鄧茂出戰。張飛挺丈八蛇形點鋼矛上迎,一矛刺賊將落馬。程遠志見折了鄧茂,拍馬舞刀直取張飛。雲長縱騎上迎,青龍偃月刀橫空一掃,程遠志已被揮為兩段,眾賊兵拋旗棄戈,四散而逃。玄德引兵追殺,降者無數。鄒靖兵馬尚未出城,玄德已得勝而還。劉焉大喜,親自迎接,犒賞將士。

次日,青州刺史龔景牒文忽至,言賊兵圍城將陷,乞請速救。玄德當即請命。劉焉乃令鄒靖將兵五千,相助玄德。是日,兵馬至青州城外,賊眾見救兵至,蜂擁來戰。玄德兵少,退三十里下寨。玄德謂關、張曰:“賊眾我寡,須用計謀,方可勝之。”遂令關羽引一千軍埋伏山左,張飛引一千軍埋伏山右。

次日,玄德、鄒靖鼓譟而進,賊兵擁至,玄德便退。賊眾追至山下,忽兩軍齊出,抄了後路,玄德引軍殺回,三面夾攻,賊兵大敗。趕至青州城下,刺史龔景出城助戰,賊兵大潰,斬殺極多,青州之圍遂解。

龔景大擺筵宴,勞賞三軍。玄德曰:“聞中郎將盧植,與賊首張角戰於廣宗,備,昔日曾師事盧植,欲往相助。”於是,鄒靖引兵而回。玄德與關羽、張飛引本部五百徑奔廣宗。十餘日,馬至軍前,盧植大喜,以酒相待。時,張角引眾十五萬,與盧植兵五萬相拒。盧植謂玄德曰:“我與賊首在此相持,張寶、張梁在潁川與皇甫嵩、朱儁對壘。你引本部人馬,我再助兵以一千,速往潁川打探訊息,助其破賊。然後,一同會兵廣宗,共擒賊首。”玄德領命,星夜引軍趕奔潁川。

皇甫嵩、朱儁率兵討賊,張寶、張梁屢戰不利,退至長社縣,依草紮營。皇甫嵩、朱儁商議曰:“賊依草結營,當用火攻。”遂令軍兵每人束草一把,前去埋伏。夜至二更,大風忽起,軍兵乘勢縱火,烈焰張天。賊眾驚慌,馬不及鞍,人不及甲,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