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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以攻為守

怎講?”孟霽眨巴了一下眼睛。

“誠如許將軍之前所說,益州固然有劍閣天險,可梁、益之間,卻無屏障。若是調派大軍前往南中,那麼益州必然空虛。

若此時晉廷大軍自梁州而來,益州必然難以保全。是以南中一事,只能徐徐圖之,不可操之過急。”

“我道是什麼緣故,”孟霽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也無須調空益州守軍,只命一位將軍帶著一兩萬兵卒便夠了,有我孟氏在內,趁著眾刺史、太守尚無防備,咱們裡應外合,哪裡需要太大陣仗。”

杜淑再度一哂,不緊不慢地開始往小盞裡倒茶湯,“郎君有所不知,大都督麾下諸將眼下各負其責,抽走一個,豈不打亂了佈防?”

“也未見得如此嚴重吧?”孟霽覷著杜淑,“我聽說李氏兄弟皆囤在成都北面,北面門戶再重要,也用不著這麼多將軍吧,讓他們勻一個出來,不就行了?”

杜淑聞著茶湯香飄四溢,早就食指大動,當下下意識便問道:“那依郎君看,勻誰出來?”

“我聽人說,威寇將軍李庠甚曉軍陳,乃東羌良將,可以南中一行。”

杜淑的手卻是一頓,旋即神色如常,快到讓人以為,適才那一頓只是個幻覺,“孟郎君也聽過威寇將軍的威名?”

“威寇將軍威名,誰人不曉?我聽人說,李將軍堪比當世關張。不瞞長史,我神交已久,早就想要與之結交,可惜一直沒有機會。”孟霽露出一副心嚮往之的神色。

杜淑將茶盞推到孟霽面前,“李將軍的確威望素著,是以北道門戶之地,萬萬少不了他。”

“那不然,許弇許將軍若何?”孟霽又問。

“不成,許將軍乃牙門將,專職護衛大都督,怎可輕易調離?”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此事就這麼擱置下去嗎?”孟霽憤然一拍案几,那褐色的茶湯便撒了出來。

杜淑卻依舊氣定神閒,孟霽越是氣急敗壞,越是說明,她對進取南中一事的患得患失。

是以見到孟霽三番四次在自己面前發怒,杜淑非但沒有生氣,反而覺得正中下懷。

他只是輕輕吹了吹茶湯,“郎君可曾想過,自己帶著一支軍隊回去攻略南中,豈不威風?”

“可我未曾帶過兵呀。”孟霽呆了一呆。

“這又有何難?”杜淑笑了起來,“郎君聰慧,若是肯在軍中摸爬個一段時日,未必比不上那威寇將軍。”

就這麼著,孟霽頂著個“跟許將軍學軍中事”的名義,被打發到了許弇軍中。

“大王,這個趙廞到底是作何打算?總不能當真想讓咱們帶兵回南中吧?”

——此事馬海阿圖想了一路,直到出城十里,依舊沒想出來個所以然,終於忍不住打馬跑到最前頭,來問孟霽。

“咱們帶兵回去,有什麼不妥嗎?”孟霽騎在馬上,身子隨之晃晃悠悠,“咱們是南中人,瞭解地形,知道根底,只會事半功倍。”

“話是這麼說,可問題就在這裡,這趙廞難道就不怕咱們借了他的兵,順勢據了南中嗎?到時候他再是強龍,也壓不了地頭蛇吧。”

這個高壯的漢子眉頭皺了起來,那濃密的眉毛幾乎跟他的絡腮鬍子連成一片,整個腦袋就像個巨大的,長了毛的煤球。

“他當然怕,”孟霽的眸光很冷,“所以到最後,他一定不會當真令我領兵去南中的。”

她輕輕地哼了一聲,“真拿我當小孩子哄呢。”

孟霽說著看向一旁的沈介,“澗松可得到想要的答案了?”

沈介背脊繃得筆直,一雙手死死地揪住韁繩,似乎生怕被馬兒顛下來,聞言只是小幅度地點了點頭。

“我一直想要弄清楚,趙廞對李氏隴上寇的控制力到了哪一步,眼下他這個動作,倒叫我能推測出來,他根本控制不了這群寇匪。

趙廞若是派李氏出兵,那就得做好了把南中拱手讓給李氏的準備。他怎麼可能捨得。”

“是,”孟霽也道,“我故意提了讓李庠帶兵南去,那杜淑想也沒想,就拒絕了。看他那表情,他們對李氏當真非常忌憚。”

馬海阿圖瞪圓了眼睛,“照這麼說,那趙廞不是不想出兵,是不敢出兵。”

沈介頷首,“如此我敢肯定,趙廞現在能指揮得動的,真正屬於他的兵卒,不過數千,剩下的流民軍,根本不在趙廞的掌控中。”

“區區幾千人,能造出這樣的聲勢,倒也算他有本事。誒,不對,”孟霽搖了搖頭,“我看這都是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