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娃子滾了三滾，躺在泥溝裡嗷嗷叫。

“你特麼香饃饃啊？”殊玄臭罵一句。看了眼靈馬，眼底不易察覺的促挾一閃而過。隨即看向項小天，正色道：“師尊，不排除道境修士此番再來，你身受重傷，趕緊先回西風城吧。”

“是啊是啊，什麼事我們回城再說。”慕容瑤軟軟附和道。

“快快，師尊你快上馬。我和張娃子慢慢走回去就成。”殊玄把靈馬拽到項小天面前，滿臉無邪。

項小天心底一笑，如此良機，他自然不會拒絕。

“啊？”這回慕容瑤愣了，才反應過來。垂下眼瞼，耳根陡然微紅，臉頰也泛起一抹淡淡的紅暈。

“那…我坐前面…”聲若蚊蠅。

“小姐！”虯髯客怒目而視。

項小天二話不說，躍馬而上，俯身張開雙臂。慕容瑤昂首，齒咬紅唇，輕移兩步。

伴隨著一聲嬌哼，揚長而去。

張娃子從泥溝爬起來，弱弱道：“師兄，你踢我幹嘛。”

殊玄目視遠方煙塵，扭頭又拍了下張娃子腦門，“你懂個錘子。”

待慕容瑤行至遠處，虯髯客目光凌厲，冷哼道：“小禿驢，你找死。”

“我怕你啊，早就看你不爽了。娃子，站遠點。”

“諸法空相，不生不滅！”

叮呤咣啷，嘭砰轟鏘…

…

兩個時辰後。

一匹銀色駿馬，飛雲流鬃，疾馳於雪林野徑間。透過林隙，馬上兩道人影，時重疊時錯亂。

項小天恢復了五五六六。

“你叫什麼名字？”呼嘯風中陡然冒出酥軟之聲。

項小天略一沉吟，想著身份已然暴露，索性開口道：“項小天。”

“哦…項小天，小天，天驍。”慕容瑤喃喃自語。似是前方風大，些許睏乏，索性美眸緊閉，身軀往後略仰。

青絲拂過臉頰，項小天心神盪漾，臂彎緊貼，略微用力。汩汩暖流，順著手腕傳入她的腹內。

時間靜止，耳畔的嘈雜風嘯彷彿被靜音屏障隔絕，只剩下他強勁的心跳。隨著靈馬顛簸，慕容瑤紅唇緊抿，緊緊感受著撞擊和體內濃郁的生機真元。

“突破了…”她輕撥出聲，久違的舒爽襲遍全身。

“騎個馬居然能突破？這也算修行嗎？”她內心思忖，眉宇紅潤，低喃出聲：“第一次遇到那晚，我腰腹是你包紮的嗎？”

正享受柔軟的項小天微微一愣，戲謔道：“難道你希望是李青雲？”

“那肯定不是他…”慕容瑤猛然搖頭，青絲亂舞，撩撥著後者。

項小天神識盪漾，亂了心。

大手微移，惡狠狠道：“那晚應該一刀剁了你。”

“啊？”慕容瑤身心遭襲，猝不及防。

“不然也不至於吃你一劍，丹田盡毀，不公平。”

無暇顧及嬌軀異樣，她趕忙詢問，“那怎樣才公平。”

“刺你一槍如何？”此聲低沉，似在壓抑。

“會疼的。我怕見血，每次廝殺都躲好遠。”她略微搖頭，忽然嬌軀一震，垂下頭去。

“一箭也行，你看我射術。”

項小天手指輕捏，滾鞍躍下。

彎弓搭箭，一氣呵成。

慕容瑤臉色愈潤，勒馬昂首。只見，一隻蒼鷹凌空盤旋，身形矯健，驚空遏雲。

弦驚鷹唳！

“噗通！”墜進波光粼粼的溪流，水紋盪漾開來。

項小天將其拎起，抽出箭矢。

“啾啾…”淒厲聲不絕於耳。

慕容瑤走至溪邊，捋了捋凌亂的碎髮，扯著溫柔的酒窩，笑盈盈道：“好好好，你射術了得行了吧。把它放了唄，看著好可憐。”

話罷，手中微綠色光芒漸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