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旋即被攙扶回臥房等待。
……
自古商賈怕兵丁,但背靠沈家,掌櫃的卻有底氣呵斥這群大頭兵。
沈家當代家主,死去的「沈二爺」的生父將手中接到的又一份「求救信」狠狠丟在桌上。
趙都安拉了一張椅子,坐在床邊,將自己遭遇花魁刺殺的事說了一遍:「……我就覺察不對勁,後來想到尊夫人被綁架的事,猜測敵人可能是佯裝刺殺我,實際對你動手……這樣一來,既可阻攔『新政』,又可令我失去助力。」
發號施令的漕兵大搖大擺走進來,冷笑著一腳結結實實將掌櫃的踹倒在地,啐道:
「家主,我們接到下邊的人訊息的時候,事情已經發生了,也來不及阻攔。」
……
一群子弟瑟瑟發抖,其中一人鼓起勇氣道:
般若菩薩笑吟吟道:「使君可欠了貧僧一個人情。」
海公公則迅速將事情簡略描述一番,末了道:「幾個刺客都是死士,口中藏毒,無法辨認身份。」
霎時間,竟同時出現了四位「海公公」,分別攔截,一掌打在刺客頭上,四名精銳刺客同時殞命,屍體跌落。
「於朝廷而言,要推行新政,沈家就是最難啃的骨頭之一,靖王府是否出手,都無非是將朝廷與地方豪族間的矛盾,加速挑明罷了。
「你們要做什麼?」
「下邊的人彙報,昨日寧則臣遭遇刺殺,險些喪命……那趙都安原本留宿景園,疑似同樣遭遇花魁刺殺,而後夜晚馳援去漕運衙門,救下寧則臣……」
所謂一鯨落,萬物生,唯有讓其他士族意識到,分食沈家對他們有好處,而這好處……有可能彌補因接受『新政』,而遭受的損失……」
「叮!」
非但如此,他們四人心中的殺意被佛號抹去,內心失去殺戮慾望,升起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衝動。
何況此等粗暴手段,也易引起士族恐懼……反而不好,封禪在即,我們的手段,還是要文雅些。」
「他中毒了,應是刺客刀上淬毒。」
當聽到如今家族下轄各產業許多發來求援時,她有了片刻的失神,手險些被火舌舔舐。
家主面色難看:「寧則臣……這是有了姓趙的面首撐腰,終於露出獠牙了啊。」
身材矮小,穿著純黑色的喪服,鬢髮根根銀白的老太君坐在蒲團上,那隻龍頭柺杖,就放在她身旁的地上。
「且讓對門得意幾日,放心,等二爺下葬了,請東家吩咐一聲,吃了多少生意,不還得乖乖吐出來?在咱們建寧府,咱們就是……」
繼而,寧總督灰色的面龐泛起一圈圈佛光,而後,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他面色肉眼可見地恢復正常。
旋即,四名海公公融合為一,飄然降落在頹然倒地的寧總督面前——哪裡有分身?只是身法速度太恐怖,同時拉出的四道殘影罷了。
海公公蹲下撐開寧總督眼皮,頭也不回:「看你的了。」
「是啊,家主。何況那些人終歸是漕兵,雖是一群賤民,但穿著那身兵服,我們也不敢貿然如何,生怕給家族招惹麻煩。」
老太君平靜道:
寧則臣這才明白髮生了什麼,升起劫後餘生的喜悅,安撫了妻女後,才撐著虛弱的身體起身,先行拜謝,而後疑惑道:「海供奉?菩薩?你們怎麼來了?」
掌櫃走到門口,望著對面孫家的綢緞莊哼道:
「所以,我計劃接下來一個月內,你我聯手,從各個方面,全方位打擊沈家產業……要讓龐大的沈家族人們扛不住,去反過來逼迫沈老太君低頭……」
四柄刀刃同時墜地,黑衣刺客們驚駭對視,同時放棄行動,分別朝四個方向飛身遁逃。
黑色的棺槨依舊擺在堂內,尚未下葬。
「什麼話,該是我道歉才對,若非是我,料想總督今晚也不會受牽連遇險。」趙都安慚愧,看向眾人:「我想與總督單獨聊聊。」
家主一五一十,將得到的訊息說出。
紙錢被火焰吞噬,燃燒為白灰,這幾日,光徹夜燒掉的紙錢就足夠堆滿五間大屋。
她緩緩站起身,紅姑娘忙上前,幫她撿起龍頭柺杖。
寧則臣哈哈一笑,這位實幹家眼底透出一股子近乎瘋虎般的戾氣:「廟裡菩薩還有三分火氣,寧某身家性命都要丟了,再軟弱下去,豈非令天下人恥笑?」
綢緞莊掌櫃看到一群漕兵衝進來,大驚失色:「知道